“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之前好像对她有误会,我以为她只会一些夸夸其谈的花拳绣腿。”
“我更不敢置信的是孟校草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卑躬屈膝。”
“所以宋、啊不韵姐当日真是因为得罪了孟校草被盯上的吗?她明明看起来一点都不想认识他啊。”
“你还看不出来吗?肯定是金蓓因爱生妒啊。”
“呵,你们态度转变的倒是够快,这几招就让你们忘了她摔伤请家长的事了?”
说话的是程瑜,她嘴角是冷笑。
而她旁边的唐艺琳,低着头,攥着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
请家长这事,过不去了。
“而且,一个成绩差到只会打架斗殴的人,有什么好崇拜的?”
“”
不知道谁先带的头,一个两个都开始往外走,不一会儿地上就只剩几十双杂乱的脚印。
商家跟刚才的小巷是两个方向,宋韵染要回家还需要重新绕回学校大门口,太阳已经落山,温度又降了一些,她重新将卫衣帽子扣在头上。
对身边的孟西洲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孟西洲跟她走了半晌,眼见就要走过校门,他忍不住喊住了她“那个,你手上的伤是不是要重新包扎一下?”
宋韵染黑色的卫衣上,那根沾了泥水的棍子留下了一道印子,不难看出是被打留下的,再结合他刚刚碰到她手臂时的神色,还有那个触感,猜到她受伤一点也不奇怪。
宋韵染脚步没停“不需要。”
将人甩在了后面,她又走出了一段,却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眼前。
熟悉的车牌,是陈司机常开的那辆。
她今天并没有让陈司机过来接,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
而陈司机已经看见了她,下车来,帮她打开了车门。
宋韵染只能暂时压下了去司闫那里换药的打算。
“陈伯伯,我们去哪?”她将书包卸了放旁边。
陈司机已经启动了车子,边回应她“夫人今天在外面订了席位,嘱咐先生将你也带过去。”
夫人是谁,商榷的妈妈。
宋韵染放在膝上的右手微微拢了拢,难得的带了一丝犹豫“陈伯伯,我衣服弄脏了,能不能直接回家换衣服?”
陈司机从后视镜上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还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夫人专门交代了,除非先生吩咐你不用去。”
但是他人都在这了,显而易见商榷的意思是要她过去的。
想了想,宋韵染沉默地坐在座位上,没有再开口。
车子停在梨川边上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门口,周瑾是个素爱排场的人,她挑的地方,一定是引人注明又使人望尘莫及的。
比如这家私房菜,说是每日仅供二十桌,闻名而来的人却络绎不绝,迎来送往,店主多少也看些世家的面子。
这店又分席位,东边的一桌都是用来招待尊贵客人的,一般有座无价,不是谁都能订得到。
不大的接待厅,只东边一桌,西南北各两桌,东席又以屏风隔开,待遇可见一般。
此时东面那一席已有人影绰绰,宋韵染进来时,很明显就看见了屏风上挽着簪的倒影,坐姿端正,低头似乎在看菜单。
她脚步有一瞬间顿了顿,再往前走,屏风上出现另一倒影。
即使是影子,依然器宇轩昂,身姿卓然。
几乎是一瞬之间,宋韵染心头压篡了一天的躁意顿时烟消云消,荡然无存。
旁边领着她入席的侍应生忍不住打量了她几眼,眼神里充斥着好奇和微微不屑,也不奇怪,宋韵染刚才在那个巷子里,多多少少鞋上裤腿上溅了污水,再加上她卫衣袖子上那个泥印,与这里的形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