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里面的客人早有吩咐,她是万不会将人领进来的。
对着席座的两位客人时,她却又恢复成了礼貌,小声地摇了摇门上挂着的银铃铛“二位,宋小姐到了。”
说完也没有立刻走,依然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客人下一波吩咐,只是目光却不时朝商榷那边掠了掠。
宋韵染进了门,礼貌和教养她还是懂一些的,微微弯了弯腰,喊一句“商伯母。”
这样的场景,与前世的第一次见面一模一样。
只是那时的宋韵染,满心满眼里都是对商家的感激,无论是商榷还是商母,亦或是已经逝去的商父,在她想来,就算与商榷不甚亲近,到底也成为了她第二个家。
所以那句商伯母,她喊的诚意满满。
如今,也依旧诚意满满。
只是周瑾的神情与前世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只略微偏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宋韵染,一身得体的旗袍装束让她看起来身姿窈窕,脸上也是保养得当,年逾五十,看不出什么岁月痕迹。
她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才说“坐下吧,你们放学的早,倒比我们到的还晚。”
一张方桌,三人各占一边。
宋韵染放了书包落座,有意看了两眼商榷。
对方的眼神只略微在她身上掠过,看清她身上的形容,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存疑,只是微不可查。
在宋韵染看来,他好歹没了早上那股起床气。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周瑾也看清了她的状况,不同于商榷,她眼里的轻蔑几乎没有掩饰。
当然,宋韵染没有回话,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略微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周瑾明显的对于她这样轻慢的态度很不满意,本身知道商榷将宋韵染领回来的时候她就一万个不同意。
商榷虽然自小跟她不甚亲近,可是也没有正儿八经忤逆过她什么,在宋韵染的事情上,他却难得地落了脸色,不论她怎么说,他该接人还是接人,该办入学手续还是办,甚至人已经领到家里两个多月了,她一面也未曾得见。
期间种种原因,若是真的斤斤计较起来,她也底气不足。
但是心里对宋韵染这个人,或者说老宋家,自始至终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所以怎么看都不会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