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通透。
洗完澡,宋韵染自然而然地抱着作业本进了商榷的书房。
而商榷也似乎知道,就算自己关上门她还是会来敲门,所以干脆照着之前的习惯,只是房门半掩。
只是他今天没有看文件,而是整个人放松地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膝盖上放了一本书,见宋韵染进来只是略微地看了两眼。
更让宋韵染想不到的是,他鼻梁上挂着一副银边眼镜,她不知道他还近视,平时看那么多文件也没见他带过。
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商榷的样子,不论怎么换,就算是脸上抹了泥,也是另一种好看。
银边的眼镜轻轻搭在他的鼻梁上,投下一片阴影,镜片背后的眸子更加不可见,下颌上也没有半分胡须,整个人白的过分。
宋韵染默默地看了看自己已经很白却略微逊色的手臂,上面还有几道稀稀拉拉的小划伤,有些自卑。
她盯得久了,商榷有些察觉,抬头看向她。
宋韵染收回目光吞了口口水,轻车熟路坐进她这几天的专属位子,摊开作业本开始写。
沙沙的落笔声,可以听出来的是落笔依旧狂野,三刨两刮,然后还有涂改声,笔尖使劲划过书页。
商榷翻书的手顿了顿,看向没有坐姿,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写作业像画图的人,眉间隐隐抽搐。
“宋韵染。”
“啊?”今晚被第二次点名的人,没想到会被叫到所以抬头的时候一脸茫然。
“好好写。”似乎是忍无可忍,他语气有些重。
宋韵染“我有在好好写。”她扬了扬手上的草稿纸“你看,我草稿纸都快写满了。”
她没说谎,真的满满一页纸的草稿。
只是字体过于庞大,看起来二五八六写了一整页,其实就是些简单的推演步骤,还有无数涂改。
商榷压下跳跃的眉心,警告她“你的成绩,”他顿了顿,似乎是无法忍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但又找不到别的方式说,所以略微停顿后还是接下去了“成绩不理想生活费减半。”
“啊?”宋韵染是真的懵了。
他不是只管她活没活着吗,还管教育问题?
教育问题也就算了,还拿生活费来作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