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在地上一顿,过了好几秒沈慕溪才扯起笑容道“你们在干什么呀?”问完了又觉得不妥,立即改了口“我是说,韵染怎么了?”
她走进了一点才看清宋韵染脸上的伤痕,将东西放在桌上,关切地要去查看她的伤。
谁知宋韵染只是淡淡地躲过了。
商榷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又取了一个创口贴出来,看着身子歪向一边的宋韵染道“过来。”
上一秒拒绝了沈慕溪触碰的宋韵染,下一秒就坐直了将自己的脸送过去。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就是商榷说话,不敢反抗
贴好了,商榷又一五一十地将弄散的药装回药箱,不急不躁,他做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等所有东西都弄好,他才淡淡地抬头望向被晾在一旁很久的沈慕溪“这么晚,有事?”
他对人的态度永远都是七分疏离三分冷漠,沈慕溪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他刚才给宋韵染贴创口贴的时候,分明多了一丝小心翼翼在里面。
沈慕溪压下心里的涩意,才在另一张单人沙发坐下来,伸手拆了刚才踢过来的保温桶,嘴里笑意盈盈“看来我是赶巧了,原本就想着我妈回老家几天怕商哥哥你跟韵染饿着,尤其韵染还在长身子呢,我就炖了汤过来,哪知道她就受伤了,正好你多喝点,补一补。”
宋韵染的视线越过她的汤投向餐桌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
商榷起身去洗手,回来的时候沈慕溪已经盛好了汤,餐桌也被她收拾出来。
宋韵染贴着墙角蹑手蹑脚地要上楼。
商榷在主位坐下了,背对着她,淡淡道“宋韵染。”
“小叔叔——”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实在有些饱,不自觉间嘟囔出来的称谓隐隐有些撒娇的意味。
商榷顿了顿“一碗。”
“半碗!”宋韵染飞快的反驳。
商榷没再说话,但是从背影看就能看出升腾的黑气。
宋韵染认怂的挪过去,接过沈慕溪递过来的勺子,认命往嘴里灌。
沈慕溪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尴尬地笑了笑“韵染你可真是好福气,我都没见商哥哥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过,是我煲的汤不好喝吗?你这么抗拒。”
宋韵染摇了摇头,她对沈慕溪完全提不起热情,倒是答得很老实“我刚刚吃撑了。”
嗯,所以没想通为什么商榷连一碗汤现在也要管她,她可能真的快把商榷惹爆了,不是说么,杀鸡之前都是要先磨刀的。
因为肚子撑,一碗汤小口小口抿了很久也没下去半碗,百无聊赖得抬头去看低声说话的沈慕溪和商榷。
沈慕溪从包里拿了一份合同出来,展开推给了商榷,笑道“我还是有事要来麻烦商哥哥的,你帮我看看这份合同,我的法律知识比较薄弱,很多地方拿不定主意。”
商榷只略微翻了两页“你要自己做公司?”
“对。”沈慕溪点头,目光炯炯地看他“毕业这么多年也积累了一些经验,我觉得单干也可以,而且,你不是觉得女孩子应该独立一点吗?”
商榷不置可否,给她指了两处风险,他语调平缓,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沈慕溪拿笔记下,目光不时扫过他的脸。
“咳咳咳咳——”一口汤吸进了喉咙里,宋韵染猛咳一阵,直咳得眼眶微红,她扔了勺,剩下半碗汤最终还是没有喝完,转身上楼去了。
宋韵染的老人机在抽屉里响了好久,她打横躺上床了才接起。
“羊羊羊,在吗?”司闫的声音洪亮如虎。
宋韵染微阖了眼,眉宇间有微微不耐“有事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什么语气,得亏做哥哥的这么关心你,你那伤口药也不换,我跟你说伤口感染死掉的人每年可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