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商榷不是别人，靳衍的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那就有必要跟他解释清楚。

“代价呢？”

“嗯？”宋韵染以为商榷会问她靳衍的细节，或者昨天晚上行动的起因，但是没有想到他关心的却是她跟这个镯子互为载体的代价。

“也没有什么，就是每次发力前后，利用了它灵力的代价是向它献上血祭，它喝了血就会乖很多。”宋韵染伸出手指轻抚向腕间的镯子。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跟这个镯子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就是以血为媒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而已。

这个世界上最能心安理得的汲取就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如果所有的关系都能简化成这样就好了。

想远了。

但是听完她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商榷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许多？

宋韵染以为他是在担心“你放心，这个没有副作用的，而且它喝的血也不多。”

商榷却突然一把拍开她的手，冷厉了眸子“你可真出息。”

“哎——好歹我现在是个伤患，小叔叔你嘴下留情啊。”

商榷却忽然想到什么，刚才宋韵染的动作里左手都是侧对着他的，所以看不到左手的皮肤，而且她的右手臂上一片平滑，也没有什么伤痕。

转念间他已经一把撸起宋韵染左手宽大的病服袖子，触目间左手臂上那道粉红色的疤痕异常明显。

疤痕的形状恰好是一颗子弹的直径，堪堪擦过手臂的皮肤，即使已经愈合成淡粉色，还是不难看出之前的伤口有多深。

“这个，是那天晚上替我挡的？”商榷说话的语气都有紧。

宋韵染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大好意思地点点头“那一枪太阴了，我反应过来也有点来不及，只好自己撞上去。”

这种事情里装傻充楞也没有必要，无论商榷是觉得她这个举动傻还是觉得她多此一举，反正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我该夸你演技好？”

商榷记得那时候有几天她左手都不大动，只是那时候他怎么也没有怀疑到她头上来。

“真不用，你不生我气我就感恩戴德了。”宋韵染讨好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商榷自问还不至于是个得了便宜卖乖的人，生气谈不上，可是心里却有种别样的感觉。

他不知道宋韵染是怎么知道他那时的行动，又在江原道等了多久，怎么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给他挡了那一枪，又是怎么在受伤之后自己回去包扎伤口的。

在这期间还要装的若无其事。

他不是个情绪容易起伏的人，可是碰上了宋韵染，她好像有很多东西都让他开了先例。

譬如现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疼。

还有昨晚毫不犹豫跳进水里的冲动。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冲动的人，漆黑一片的江面，伸手不见五指，他却跳进去了。

“小叔叔，你千万别觉得有什么负担，我就是年纪小爱玩，莫名其妙还有点英雄主义，不出出风头我就难受，靳衍的事情是这样，昨晚我那什么你也是一样，你千万别忘心里去啊。”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是宋韵染就是想解释。

虽然心里有一万只黑色的小精灵在叫嚣我不是，我就是要保护你，我强吻你也是情难自禁去他什么鬼的爱出风头。

谁想出风头到把命搭上去啊！

宋韵染你淡定。

你小叔叔不是你能亵渎的，你亵渎了人家还想亵渎的这么流氓你不害臊吗？

懂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啊，懂不懂什么叫来日方长啊。

而且从刚才见到商榷开始，他面上凝重跟严肃的表情就没有换过，宋韵染害怕的是商榷还没有对她起什么心思，就先被‘欠她的’这种心理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