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挨下了这一棍,闷哼一声。
很小的时候,司闫刚会走路,他发育的晚,学爬学舌学走路都比同龄人要晚,等到这些都学会了,人已经长得齐唐宁的腰。
那时候父亲母亲忙,他是由唐府的下人照看大的,唐宁长了他几岁,课业间隙时常会从他的院子过来,给司闫带些小玩意,牵着他的手教他学走路。
司闫每每看见院门口走过来的唐宁时,都会热情地指着那个小小少年,有模有样地叫他‘得得’,发音口齿不清,可是都知道他叫的是哥哥。
司闫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堂生的哥哥。
唐宁司闫这一辈,唐簌没有认回来之前,是没有女孩儿的,而司闫从小生的唇红齿白,眉目柔和,下人们经常打趣,说最小的少爷生的像个小姑娘。
唐宁那时年岁也尚小,总是个认真的板着脸的小大人。
可是这种话听得多了,看着那个奶奶的小娃娃,提溜着两个大眼睛看着他时,难免也心生怜爱,尤其奶娃娃奶奶的,香香的,扑到他身上的时候还软软的,他有时候抱着就不想放手。
再大一些,司闫就成了他的小跟班,去哪都有这个小尾巴跟着。
上学回来还能看到门口放大了眼睛等着他回来的小孩儿,早熟的唐宁就觉得,有种岁月静好,他在一路看着这个小鬼长大的欣慰感。
有一回,因为司闫调皮,打翻了唐薛傅真爱的一个貔貅摆件,那个貔貅价值连城,唐薛傅气得不轻。
唐家虽然子嗣不算多,对几个小辈的也是疼爱纵容,但是到底有家规,唐薛傅也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犯了错就要罚。
何况司闫那次确实惹得唐薛傅大怒,纵使年岁小,也被他遣去跪了祠堂,吩咐下人拿了家法,十个戒鞭打在手上,不跪到凌晨不准起身。
唐宁下学回来,没有看到在门口等他的司闫,问了才知,冲去祠堂,那个小小的,后脑勺圆圆的小人背影正对着排位跪的端正。
听到脚步声回头时,看到是唐宁,忍了几个钟的情绪才崩开,眼里汲了一汪水,可是跪着的动作却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