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那时候又为什么挡上来?”司闫撑着脑袋问他。
唐宁轻轻一推就将他重新弄趴回沙发,重复刚才的动作给他擦药,大概是有意避开他的视线。
很久,他的声音才传过来“不知道,反应过来已经挡下了。”
司闫乐呵呵地笑了一顿“果然是兄弟,稀里糊涂都这么像。”
“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才更难得,不知道哪来的默契。”司闫又啧了一声,似乎是在感叹“你身上真没有唐家人的雷霆万钧,唐簌吧虽然像她妈,但是到底也还有几分唐薛傅身上的拧巴,你呢,又冷静又淡漠,不知道像谁。”
唐宁听着他的絮絮叨叨没有回应他,好一会儿才发现他闭上了眼睛,吐息均匀,睡着了。
将瓶瓶罐罐收回了医药箱,唐宁才站起来,慢慢蹲在司闫身前。
他的眸光里开始有别的情绪充斥,起先是柔和,眉目都是平坦的,像加了糖的卡布奇诺,没有逼人的苦味,他的眼中没有旁物,只有司闫安静的睡颜。
等到伸出去的手指就快要触碰上司闫的睫毛,表情又变成了克制,隐隐的,低声一句呢喃“阿闫,你真的长大了。”
司闫因为他这一句轻轻皱了眉头,可能是嫌吵,嘴里还嘟囔一句什么,极小声,听不清。
外面是天寒地冻的b城街道,整个城市都裹上了一层淡淡银白,从高楼里往下看,行人细小的看不清。
可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沿着街道,沿着江边小路,乘着电梯,开着车,笑容洋溢或满面愁容,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走。
唐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取过,看清来电显示时又肃穆了表情,走到落地窗边接起,他淡淡称呼了一句爷爷。
手机透出来的音量有点大,虽然不足于吵醒司闫,唐宁还是将音量降下了。
“唐宁,你现在就要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吗?”
“您说是那便是吧。”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我会回去,不过不是现在。”
“我早就说过他是个祸害,你是不是真的想等到整个唐家被搅得天翻地覆了,你才知道后悔?”
“爷爷,血债血偿,这么浅显的道理,您不比我懂吗?”
“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为了他你要跟整个唐家作对?”
“您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您就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
“我只是后悔,当初没有将他一起——”
“爷爷!”唐宁终于有了丝反应,语气也跟着急呛起来“我不会让步的,这件事没有商量。”
这样没有意义的对话,不常有,唐宁更没有这样极端地顶撞过唐薛傅什么,可是有些话,说出来了,才真的觉得伤人伤己。
听着电话那端粗重的喘息声,唐宁最后叹了口气,脸上的苍白不加掩饰“这么多年了,唐友安应该庆幸有您的庇佑。”
说完,他挂了电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手机掉在地上,吧嗒一声。
宋韵染贼头贼脑的注视着在阳台上接电话的商榷,手上的笔在脑袋上划拉两下,不留神,弄了一掌心的墨水。
商榷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人一手的黑色墨水,无语片刻,盖上笔记本电脑,转身出了书房门。
“小叔叔!你去哪?”
今天周末,外面又天寒地冻的,商榷还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怎么?”商榷抱胸看她,一身粉色的睡衣显得她整个人粉粉嫩嫩的,消瘦的脸总算养回了一点肉。
宋韵染想了想,随后挥了挥手“你去吧,我刚才应激反应。”
商榷的车子才出了院门,宋韵染一身银色的外套飞快地也窜出去了。
到了鬼街敲响司闫的门,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跑“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