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这个事他必须得提一提了。
司闫从小长到如今的年岁,虽然少年心性有之,有时候还不大成熟,喜欢半吊子的在学校弄出点什么风风雨雨不大不小的动静。
但是本质上还是个脑子独立思考的青年,平素就是有些不着调吧,也是深谙社会教育的优良少年。
平时没有做什么大的出格的混账事,要真说有什么出格一点的,恐怕最能算的上名堂的就是唐宁摁着他的头念了金融,而他不肯,闹了这两年的脾气。
学校里几乎是个人都知道大二那个模样清隽的金融系学弟或者学长叛逆非常,金融的专业课不好好上,非得挤破了头去插历史系的课程。
他曾经在b大因为挂科被辅导员追着整个校区打过,也因为插课太频繁被别系的历史老师点名驱赶过。
总而言之,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校名人。
就算司闫不愿意,他的长相在b大也算是首屈一指,虽然听说出身不怎么样,但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都自诩憧憬灰姑娘与王子或者骑士与公主的爱情。
家世倒是显得不重要了。
也由此,司闫在被辅导员或者教授拿着棍子在后面追的时候,也不乏一些痴男信女跟在他身后跑,嘴里高喊着‘司闫我喜欢你我愿意给你抢座占位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求求你看我一眼是不是你命中注定啊!’
司闫此人,平生不喜欢交朋友。
你问为什么,不知道。
从小唐府里他就是最小的男孩,往上一点是隔了岁的唐宁,再大一点的大房二房生的大哥二哥因为年龄差比较大也不怎么亲了。
他妈又是个工作狂,不像别人家的母亲一样没事就把小孩搂在怀里亲亲抱抱揉皱了再来一句“儿子真乖妈妈爱你。”
反正在司闫的印象里是绝对没有这一回事的,标重点,他妈真就是个工作狂,异性相吸所以跟他爹互相吸引生下了司闫。
在这样的环境下,唐薛傅又是个严肃古板正经的,带着唐家的家风也古板正经,下人除了照顾好小少爷的饮食起居,多的其他的关怀几乎也没有。
于是乎久而久之,在司闫的认知里,他对女生几乎是没有认知的。
成天不是跟着唐宁写字做功课,就是跟着唐薛傅写字做功课,偶尔他妈发大水似的闲下来给他做顿饭吧还是难吃的让人死去活来的。
于是司闫对女孩子的温柔憧憬彻底断了念想。
长大一点进了幼儿园,看见那些没事就喜欢哭鼻子眼泪鼻涕糊一脸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子就更加一点好感也生不起来了。
矛盾的是司闫也不喜欢跟男生交朋友,他觉得蹲在地上挖沙子建城堡的男生巨傻,又觉得一把将笑容可可的女孩子一把推在地上的男孩巨幼稚。
这样一来,没办法了,只能自己跟自己玩了。
独来独往,走了很多年,身边有个管天管地的唐宁,后来来了个宋韵染。
这人不是个娇滴滴有公主病的女孩子,短发,冷酷,浑身上下有种超然脱俗置身事外的清平,偏偏对了胃口,觉得此人可以值得一交。
于是绝无仅有的一个朋友有了,司闫在知道宋韵染对商榷的心思之前也曾经认真思考过一件事我佛性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把一个女的当朋友,我真的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吗?
最后他可悲的发现,没有。
这么一张天仙似的脸摆在面前,他却只想跟人家一起研究哪个朝代的搪瓷更加好看,寻思着什么时候再拉着宋韵染去黑个古董回来玩玩等等诸如此类的想法。
纯粹将人家当成了兴趣共同体。
而司闫又对自己长到这个年纪红鸾星都没有动一下而暗暗称奇,按道理说是个身心健康的此间少年,也没有生活压力这回事,他要是太过无欲无求也显得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