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想法日子该过也还是过,何况近来司闫操心这十年前的那桩事确实也没有过多的情绪能分出去想点别的。
坏就坏在那天唐宁喝醉了酒。
喝酒也没有什么,司闫本质上不反对喝酒。
可是他那天不是情绪不好又恰巧碰上了起床气吗,新仇旧恨加一起脑袋噼里啪啦就炸了,在加上唐宁那天在那种场所。
声乐场所,来往的都是些消遣的公子哥儿,当看到唐宁摊在那张沙发上一滩烂泥似的时候,他一把无名火就烧起来,烧得心肝脾肺肾都是火烧火燎的。
司闫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走马观花似的一通乱窜,居然还对着唐宁黑了脸。
可是唐宁却似乎感受不到似的,甚至还屈尊降贵地给他堆了个雪人。
司闫脑子里的一根弦吧嗒一下断了。
然而唐宁似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堆了个他自己认为比别人家小女孩好看但是在司闫看来那个雪人为什么长了个跟他差不多鼻子的东西怎么看怎么瘆得慌。
唐宁还问他“好看吗?”
司闫脑子里的弦又吧嗒断了一根。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的唐宁理所当然地觉得‘沉默就是拒绝’,于是他眉头一皱,伸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作品踹翻了。
司闫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这么多年来,唐宁始终扮演着长兄如父一样的角色,从来都是冷淡又自持的,除了偶尔会因为司闫的课业来两声不咸不淡的威胁。
此外都任由他去,喜怒不表。
而今面前这位——实在让司闫摸不着头脑。
他当下脑袋当机似的站在原地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然后,在他决定死拽活脱把这人拖回去醒酒的时候,唐宁把他最后一根弦也给敲断了。
分不清他脸上是委屈还是不被认可的挫败感,看了司闫半晌之后他毅然决然的伸手将两步之外的司闫拽了过来,整个人的重量往他身上一靠,头埋在司闫颈边。
半晌,混混沌沌地叹出一口气,不知道是醒着还是醉着,低低呢喃“头晕,给我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