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回别墅吗?”顾枫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嗯。”商榷淡淡地应了一句。
身上穿着的一身黑色正装,连领带都是黑的,系紧的领口让他有丝微微的不适,更显的冷白皮下的皮肤全然一片病态。
商榷抬手松了松领带,系的太紧,他微微用了力扯了下来,又松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顾枫瞧着他这副模样猛地提起一颗心“先生怕是累着了,您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先休息一会,到了我叫您。”
他尽职尽责的当好一个特助和司机,车开的又快又稳。
四下散开的宾客里还有未走完的,一个中年男人撑着黑伞走近一个身着黑色裙子的中年女人身边。
女人胸前佩戴着一朵白花,双目微红地目送商榷的车子离去,陪在一旁的保姆打扮的女人才轻声催促了一句“夫人,我们也回去吧,这几天操劳了。”
说完了才发现一旁走过来的男人,顿时禁了声。
那男人的目光也从远去的车尾中收回来,嘴角噙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硬挺的五官却是有些冷然的,嘲讽道“这就是你们的母子亲情?嗤——”
周瑾听到这话一怔,旋即一改悲伤的神色,有些没好气“你什么意思?”
男人似乎隐忍着怒气,他抬了抬手,示意保姆先走,自己将伞笼罩在周瑾头上。
等保姆走远了,他才幽幽地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当初死活非要嫁给商立晨的是你,可是你瞧瞧你这三十来年过的日子,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周瑾被戳到了痛楚,眼里一闪而过的厉茬“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年逾五十,但是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得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只有成熟女人的风韵,气质是极好的。
男人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即使是生气他也觉得女人极美,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碰女人的脸,几乎有些痴迷。
周瑾一把拍开他的手,呼吸有些起伏“秦孝忠,注意场合。”
男人不怒反笑“你摆脱不了我的,小瑾,你没忘记商立晨是怎么死的吧?”
周瑾一张脸徒然变得惨白,情绪使得她的手都有些发抖,回头望了望这满山萧条的墓园,微雨中似乎有一阵风刮过,使得她背脊发寒。
本能地往里看了一眼,新修的商鹤清的墓碑正跟她遥遥相望,虽然隔得很远,可是那其中传来的阴森瞬间就把人笼罩了。
男人似乎没有发觉她的情绪似的,自顾自地笑开“还是说你忘了,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周瑾几乎是颤颤巍巍地将先前的冷硬生生地逼回去,只留下脸上几分楚楚可怜“别在这里说,求你了。”
美人发愁的时候都是特别令人动容的,被唤秦孝忠的男人也不例外吃这一套。
他的手似有若无的擦过周瑾的下巴,虔诚地放在鼻尖闻了闻,撑着伞主动带路往停在路边的一辆灰色汽车走去,笑容可掬“当然可以,我早就说了,我的态度取决于你的态度。”
他的声音轻轻的“如今商鹤清已经去世了,商榷他向来跟你不亲,你也该是想想自己的后路了。”
周瑾在他身边只有一点大,似乎整个人被他罩住了似的,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甘,但是到底声音软了下来“你想我怎么做?”
男人极其绅士地帮她打开了车门,伸手护在车门上防止她撞伤,极尽爱护的模样,似乎叹息一般的轻声道“小瑾,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周瑾上车前最后一眼望向漫山灰黑色的石碑,在雨中都显得尤其发亮,商鹤清的墓碑位置对过去就是商立晨的,微雨朦胧中隔得遥远都仿似能看见商立晨墓碑上的照片,似乎在望这边盯着看。
周瑾猛地打了个寒颤。
从一开始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