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声期男生特有的鸭公嗓。
宋韵染寻着声源处抬头,她的眼睛被厚厚的布条蒙住,也辨识不到光“现在是什么时间?”
她最近好不容易跟着商榷养回来的一点平心静气已经在这样漫长的不辨朝夕的环境里磨掉了,开口的时候带着冷燥。
面前的人沉默了一会没答话,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他说“晚上九点四十二。”
“你跟她费什么话!”那个隔断的房子里传出一句吼声“再吵我把你的嘴给缝上!”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宋韵染听的。
嗓子里好像有一口陈年老痰似的男人的声音,吼完了直接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显然嗓子不好。
肺恐怕也没有好到哪去。
宋韵染虽然心底的焦灼感缓缓上升,压着她的神经隐约有爆发的趋势,但是现在的境遇,貌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给我一杯热水。”她说着,又加了一句“别着急拒绝我,你们大概就是要拿我换钱的,我被冻死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说话的声音里也沾染了一丝嗓子干哑的粗粝,将本来清脆的声音压得几乎变了模样。
站在她面前的青年踌躇了一下,那不合脚的脚步声又传出来,也不知道听见她的话没有。
“你是不是聋了!倒水,我让你给她倒,臭不要脸的小崽子色迷心窍了吧?!”那个卡着老痰的声音又响起来。
直把宋韵染听得本来就泛酸水的胃都痉挛了起来。
随着一声类似手掌与皮肤接触的声音落下,大概一分钟之后那个脚步声又回来了。
同时宋韵染唇边被送来一个带着温度的瓷器。
她几乎没有思考就着少年的手猛喝了几口,像是个穿梭在沙漠断了水的旅人猛然发现了一汪清泉。
胃里终于有了温度,她重重吐了一口气。
恢复了一些,她强压着耐性冷笑了一声“你们把我绑到这里,也不说怎么处置,难道就打算让我在这里坐成一摊干尸?”
这个问题大概是超纲了,少年收回手哆哆嗦嗦地骂了一句“关你屁事。”
宋韵染都不知道自己设身处地的被人绑到这里到头来还能换一句关你屁事,所幸小学生式的吵架她现在实在提不起力气来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