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染都不知道自己设身处地的被人绑到这里到头来还能换一句关你屁事,所幸小学生式的吵架她现在实在提不起力气来面对。
却听见隔断那边传来穿鞋的声音,不一会另一道脚步声响起,走近了这边的两人指着就是一通吼,边吼边咳“去你妈的,你还聊上了是吧,给我找团布条过来,这种小妖精的货色,开口就是一股狐媚子味!”
他说着,手上的东西一挥——宋韵染通过空气流动感受出来的,类似是根小木棍的东西打在她身上一痛。
面前这个肺痨,没准还携带了一丝狂躁症。
“别、别了吧。”那少年犹豫的拒绝了一下,却也换来了一棍子打在身上的闷哼。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种色令智昏的狗操玩意,长得好看的女人除了换钱没有一点用处,你给我记明白这一点咳咳咳咳——”
少年的声音就消失了。
宋韵染唇角的冷笑随着那一棍子越发扯大了弧度“你确定拿我换钱的雇主还来吗?都两天多了吧,她是要铺排什么排场吗?”
这一句话稳准狠地直击肺痨男人的心,将他的忐忑勾出来,于是就更显暴躁了,小棍子又是一下抽在宋韵染背上“闭嘴!”
宋韵染偏不闭嘴“你抓我来的时候,收定金了吗?”
她对面前以声大制人的心里摸得通透,对方焦虑。
这样两个不是专业手段的人绑架犯,用脚趾头想也只有要钱这一条路,用来治肺痨,或者是治他儿子身上宋韵染不太确定的隐疾——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有听到过面前这位鸭公嗓的少年低低的呻吟声。
总之目的一定是要钱,并且文化程度不高,连作案手段都是粗糙又慌乱的,把她绑在这个椅子上,接下来要怎么办却是无章无法的。
随着时间渐渐推移,他们似乎联系不上上家,钱没有收到,手上还有个出不去手的人质,扔哪里都不行,这么大的人失踪了48小时以上,估计家里都已经找翻天了。
他们不敢出去,又不能让宋韵染被发现了,自然是焦虑万分的。
宋韵染忍过了肩膀上的那阵疼痛,咬着牙道“定金都不收,人家若是脑门一热甩手不干了,吃绑架犯牢饭的人可就是你们,未成年也是要进教改的,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么蠢。”
这样的话已经足够激怒面前焦虑傍身的男人,他又是两棍子打下来,其中有一下还直接擦过宋韵染的脸颊。
“嘶——”冬夜里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被棍子一头的倒刺刮过,瞬间能感觉有细小的湿润涌出去。
“闭嘴,我让你闭嘴!”吼声已经变为了咆哮声。
宋韵染想自己此时的脸色应该是完全不能看了。
但是还不够——“她一时兴起当做玩笑借你们的手把我绑过来吃了点苦头,可以说是达到泄愤的目的了,可你们呢?钱没有,拖着这副身子还得去坐牢。”
大概是刚才的热水给了她一点力量,此时说完却也用尽力气了,她顶着生疼的肩膀往椅背上靠了靠,呼出一口气“真蠢。”
她嘲讽的真情实意。
那肺痨男人猛的甩起手,还打算继续打。
若是宋韵染眼睛没有被遮住就能看见他咳的瘦脱形的一张脸眼睛都瞪圆了。
那少年却一把拦住他,宋韵染说的话他到底是听进去了“打电话给那个人,爸,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他倒是有两三分的惧意。
强烈的呼吸声从耳边逝去,笼罩在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
脚步声又朝着那个隔断屋走去,随着响起的还有电话拨出去的声音。
激将法还是管点用的。
宋韵染放松似的轻呼一口气。
很快全身上下的不舒爽感又从五官里涌上来,她轻叹一声“我这水逆究竟要走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