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指甲沿着宋韵染的脖子狠狠划了一道。
宋韵染大口喘了两声气,把别的快要爆炸的肺四通八达的换了一口气,新鲜而冷冽的扬起进入肺腑,呛得她激烈的咳了起来。
可她到底是个双手还被绑住,眼睛上蒙了一块黑布的人,再加上发着烧和刚刚浸完水,她几乎是咳着都要稳不住身形了。
身后的人短暂的疼痛过去,更加怒不可遏的扑上来,这次还不知道从哪里拾来一根棍子,恍惚是刚才那个肺痨男人用来打宋韵染的那根。
她双手握住棍子两头,猛地抬手将宋韵染的脖子勒住,将她围困在自己的胸前,那棍子冷硬地架在宋韵染的喉间,随着收力渐渐使她呼吸困难。
“你不是很能吗?来啊,你挣扎啊,你不是很会装可怜吗,撒泼打滚,看看有没有人会来救你!”
身后的变声器发出的声音带着机械化的冷然,又有一丝诡异的滑稽,只能分辨出语气是真正的赍恨到想要一个人去死的决然。
宋韵染对于窒息感是充满恐惧的,而她现在的姿势又完全挣扎不了,脸上残留的冰水似乎在这样的冬夜里结成了冰渣,冷的她直发抖。
那条没有完全恢复的伤腿也撑到了极致,要不是身后的人支撑着不让她倒下,大概真的能一下跪在这里。
有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脑子里因为缺少空气还开始走马观花地闪过这两世活着的场景,第一次死在被人暗算里,第二次还是要死在别人的暗算里。
她真是世界上最惨的一个重生了。
她戚戚然地想小叔叔,你再不来,我大概也没什么运气第二次重生了——
刚才不是已经十一点十三分了,怎么一个世纪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五分钟还没有过完吗?
门内的肺痨父子心惊胆战地看着门外那个疯了一样的女人双目猩红地想要勒死那个看起来就剩下半条命的女孩。
不明白说好的一场绑架最后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你死我活的场景。
就算他见财起意违背一辈子的原则作出了绑架这样大逆不道法制不容的罪行,也没有想过要在自家院子里弄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