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沉思(1 / 2)

商榷猛的通过被子攥住她的肩膀,手刚好碰到了宋韵染被棍子打到的伤处。

“从刚才起我就注意到你不敢使劲,人家绑架你打你,你还求情?”他都气笑了“我没那么善良。”

宋韵染真不觉得那少年能长成什么坏人——主要是没有看出来他有那个胆子,人还太小,误入歧途也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能因为遇上的是商榷就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她纠结了一下措辞才说道“我爸刚去世那会,我在心底也是个挺反社会的人,有一回甚至觉得别的父母双全的同学很碍眼,因为他们身边都有我没有的父爱母爱,但是随着邻里邻居的帮助,特别是小叔叔你把我从无依无靠的境况下拎回来,给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就知道机会啊缘分啊来的都不容易,不然我大概会烂在那种情绪里,但是帮助过我的人都成了光,拖着我从黑暗里走出来的。”

宋韵染带着小祈求拉住了商榷的衣衫一角“他不是个坏心眼的人,或许是父亲的痨病压在肩上才误入歧途,我不是不识好赖,但是小叔叔,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

所有的问话加上好不好这三个字,貌似都会变得格外的软糯。

商榷听出她声音里的示弱,不过就是求个情,那少年对他来说一只蚱蜢都算不上,抬抬手就能毁了他的一生。

宋韵染说的每个人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也不认同。

在他看来,超过了十二岁的少年就都应该有自己的独立思考,也是个正常的行为能力人我,为自己的言行买单再正常不过。

可是——他看了看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团的人,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叹息。

就算是给她积积福好了,这人一个月里30天都是带伤的,如果有什么因果关系,那就给她种个善因,希望给她长点福报。

“沈慕溪呢?你打算也默不作声地算了?”商榷问出这话的时候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好像沈慕溪不是跟他相识了二十多年的人一样。

宋韵染叹息一声“沈慕溪我不掺和,左右我就是个活靶子,撞在枪口上了,也不知道小叔叔你那天跟人家说了什么,让我受了这倒霉催的罪,你也太冷漠了,啧。”

宋韵染一个晚上捋了无数次老虎须,宠辱不惊的正面嘲讽居然也敢说出来。

商榷哪里会听不懂她故意打探的小聪明。

他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上次摘星阁里谁送上去撞的枪口。”

不然他那天晚上就应该跟沈慕溪说清楚了,被她一捣乱,也不知道如了谁的愿。

他自然不会告知宋韵染他跟沈慕溪说了什么,成年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关她一个小丫头什么事。

但是就像宋韵染说的,沈慕溪挑了她做靶子,发狠似的将自己的情绪都发泄在了宋韵染身上——这确实令他生气。

从没有人敢这么直面的挑衅他。

鬼知道他看见宋韵染被摁在那一盆水里时升腾起的杀意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压下去的。

他对沈慕溪由觉得她会是个合格的伴侣,到觉得两个人要相互扶持着走下去光合格是不够的的,再到她擅作主张地将宋韵染绑走时的愤怒。

最后见到宋韵染奄奄一息被她抓在手里的时候已经出离愤怒了。

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跟适合不适合也没有关系。

每个人在人前都会有一张特质的面具,那面具或许用了很多年一点点的深入人心,知性,大气,仪态端方,这些经年累月成为了‘形象’的东西,有一天撕下来的时候,看面具后面的人就会觉得很陌生。

商榷没有兴趣了解沈慕溪面具背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不代表他瞎。

太过完美的终究是幻想,看那些端着姿态将自己塑造成名媛的女人,他更乐意看宋韵染作业写一半困在桌面睡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