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后。
宽阔的校园里响起一声清脆的铃音——
下一秒,各个教室门口相继有人涌出来。
校园广播也响起来“请各班同学们考完试后相继回到各班班级,由班主任主导你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班会,记好成绩公布日期和志愿填写,最后预祝同学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学院——”
最后的话已经淹没在漫天的狂欢里。
高考已经考完,耳边闪过的声声句句都好像牵制他们的天性一样,大家都是大人了,谁还循规蹈矩地照着广播里行动。
反正违规了也轮不到学校惩罚。
六月的阳光很好,b城有很清澈的天,宋韵染从教室出来,微微抬头望向活动区域里的一颗海棠,枝叶繁茂,刚过了花期,枝头还有几株差不多要凋谢残花,被风干在树上,显出几分浓重的血色。
夏初傍晚的微风打在人身上很舒服,宋韵染干脆想等人都走完了再回班级,免得闹闹哄哄的挤。
于是就半靠在墙壁上打盹。
不多时肩膀被人碰了一下,来人是跑过来的,带起一阵疾风,撩起她已经长到胸口的头发,糊了一脸。
宋韵染睁开眼睛不太耐烦的把头发拨下来,一年半了,她就是不习惯长发,每每有风就胡一嘴,偏偏今天发绳断了,头发都只能披在肩头。
宁朝刚要开口说话,没想到无端端被人家唇红齿白吃头发丝的场景惊艳住了。
要知道自从他们班一姐开始留长头发之后可是惊呆了不少人的,宋韵染诶,这么暴躁的一姐姐,虽然看得出来万般不耐烦,但是这一年半愣是将西瓜头留长了。
虽然从长到脖子开始就用皮筋扎起来,鲜少有放下头发的时候,这表明不是很喜欢长发,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坚持。
矛矛盾盾的。
不像宋韵染的风格。
此时因为自己的头发被惹炸毛的宋韵染同学正掀开眼皮看向他“有事说事。”
宁朝打了一个激灵。
从美色中脱离出来,想起自己找她什么事了“今晚毕业趴,走起?”
前面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宋韵染才跟着往前走,撇了撇嘴“不去了,每次跟你们出去,你们都要顾虑我不能放开玩。”
这话是真的,虽然好像都是同龄人,但是宋韵染只要往座位上一坐,众人都自觉地拘谨起来,浑话玩笑都不敢乱开了。
就跟宋韵染身上有什么家长特质一样。
宁朝不无遗憾“这可是我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天啊,我想不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样子了,倒是还记得你打金蓓时的利落,豁,一个女孩子,打人还打脸。”
宋韵染露出一点笑意“恍如隔世。”
当初扬言要给她颜色看的金蓓都毕业一年了,宋韵染发现对方也没有找什么麻烦——或许有,私下被某人挡了也说不定。
反正自从上次被沈慕溪绑架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上下学暗中有那么一波人跟在暗处,她似有若无的能感受的到。
不是不闲麻烦,但是如果能让商榷安心,她也无所谓。
班里闹哄哄的,撕书的撕书,扬本子的扬本子,地上全是白色的纸沫。
“我说你们,就算是学渣也不要太明目张胆吧,一个二个的反了天了?”
今日最后一波的值日生之一的许吉吉眉头都要打成死结了,宁朝看了她的脸色,忍不住嚷嚷了一句。
宋韵染挑眉。
“宁朝,今天过后我们就解放了,你现在不嗨还等到什么时候?又不是你值日,你说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这句话也没什么,但是宁朝飞快地看了许吉吉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那还不是看不惯你们浪费公共资源?亚非拉小朋友还吃不上饱饭呢,你们就是资源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