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的再多也是无效,又不能锁门,因为就算锁门,这位四小少爷也有的是法子把他吵醒。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他爸妈出事的半年前,大家都还相安无事和平共处,那时候司闫有了点年纪,也会自己找恐怖片看了。
看完了之后的后遗症就是不敢自己睡,他也不怕,有恃无恐的摸去唐宁房里。
那时候唐宁已经十五六岁,渐渐的长成了一个不大合群的男孩子,身体和声线的变化也让本来话就不多的人愈发少话了。
虽然司闫觉得他三哥用微微低沉的声音说话特别好听,带着即将变成大人的沉稳,晚上压在他胸口睡觉的时候还会觉得他三哥胸膛挺廓,枕起来特别舒服。
但是不妨碍唐宁赶他。
再被他压醒时,唐宁也会黑脸,然后将他一把推下去。
再后来就更加不能忍了,即使房门还是没有反锁,倒是差人去买了个小床放在他的房间里。
并且义正言辞地警告司闫“你要是再害怕的时候,就睡这张床,不准再爬到我的床上来了,听见没有?”
司闫无辜的皱着他细长秀气的眉“为什么?我睡在你床上跟睡在你房间里,有什么区别吗?三哥你为什么嫌弃我?”
“没有嫌弃你。”唐宁飞快的说,但是随即,唇角要说的话又被他压下了,只重复了一一遍“总之不能爬到我这来。”
他说完,也不知道为什么,急匆匆就走了。
司闫挠了挠头,但是随即又开心起来。
他平时偷偷摸进唐宁的房间,那都是摸,即使是他哥也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下好了,唐宁给他搬了张小床,就跟默认他能在这里占得一席之地似的。
所以当晚唐宁下了晚课进房的时候又着着实实后悔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张下午才送过来的小床上,乱七八糟的摆着各种东西。
叮当猫的玩偶,精致的瓷器小摆件,乐高玩具,甚至还有个篮球。
唐宁的房间素来淡雅,从小就是黑白灰三种颜色混合的,他虽然也没有大到哪里去,但是屋子里也不会出现这些玩意儿。
司闫这摆明的就是把他的家当搬过来了。
这也就算了,半夜唐宁再次被压在胸口的窒息感憋醒,醒来身上是穿着毛绒睡衣的司闫。
借光往旁边一看,他的小床上被子睡得乱七八糟的,掀起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过来了。
唐宁叹了口气。
那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要命了。
他会不会一辈子也摆脱不了这个小堂弟了。
现在,事情超过了八倍的预期,命运拽着他们往前走的时候设置了一个巨大的分岔路口。
唐宁抛弃了自己既定的路,也拽着司闫抛弃了他该走路,执拗的拉着他在岔路中间开辟了第三条路,两个人相扶着往前走。
可是路并不好走,这样一条陌生的路,两个人但凡遇到一点泥泞,都会卷一脚的泥。
再说司闫,他在未知的情况下被他拽了一路,现在知道真相,不想走了,要回到左边那条路上去。
唐宁除了无力之外,别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司闫在转角的地方停了很久,没有回头,但是到底是心不够狠。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你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放心吧,我刚才是分神,现在到了家门口了,你也不用送了,慢走。”
“好好吃饭。”唐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带了点微微的苦涩。
“你以什么立场对我说这句话?”司闫回过头来,眉眼里都是深重的戾气“我曾经的堂哥?”
他将堂哥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又冷笑“就算是我亲堂哥,你也没有资格管我的温饱问题吧?何况谁知道你那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