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立晨那时候跟着研究院满世界跑,他见过的稀奇玩意自然是多的,但是对于本来就贫瘠之下还要上演这种搜刮民脂民膏的行为却是有些接受无能。
他虽然不着调,但是一生也是平安康泰地长大,对于这种绝境之地下到处是吃不饱饭的人心里充斥了很多的惊奇。
而因为研究需求,他要在那个地方呆上八个月。
八个月,难免碰上许多稀奇古怪的人和事。
“他好奇心很强。”布尼嗤笑一句:“居然妄图接机深入我们的基地,利用你们的条件曝光我们,幼稚又愚蠢。”
不过这件事发生的是有契机的,当时商立晨团队借助的那个家庭,在当地算是条件挺好,可是因为有一个月的货款没有及时收回来,导致那个月高昂的保.护费交晚了,被娜塔莎的人找上门来。
他们的手段很直接,抓走那户人家的儿子作为人质,钱凑齐了就放人。
商立晨那时候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偷偷的辍了上去,也许是觉得那个男孩还小,也或许是想到了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总之商立晨对于这种几乎没有法.制行为的强取豪夺异常看不过眼。
他幸运地进了基地表层,暗中偷拍下几张照片,出去的时候直接去报了警。
但是更令他三观毁于一旦的是,那个警.署只是略微的扫了一眼照片,就当着商立晨的面将他扔进了垃圾桶。
“你说他是不是愚蠢?以为这一套对我们有用?殊不知他去的那个警.署,吃的口粮还是我们嘴角的碎沫。”
克鲁展示着自己的荣誉,左手举起一个红酒杯一饮而尽了,回味般地咂咂嘴。
“然后呢?因为他误打误撞地发现了这种私相授受的交易,你们就决定灭口?”一直没有说话的关童突然戾气满满的吼了一句。
克鲁毫不在意的抬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无知的庶.民太多了,权利抓在我们手里,压根就不需要怕这么一颗小蚂蚁。”
警.署没有拿商立晨怎么样,他带着巨大的震惊离开了,但是这件事就像是梗在咽喉里的一口痰。
商立晨活了三四十年,不知怎么一朝大彻大悟,妄图拯救这些水深火热的贫民。
当时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利用舆论。
这种边陲小地时常还有一些暴乱发生,世道并不太平,冒险来这里收集资料的记者也有,但是不多,因为没有几个人对这种有时候饭都吃不上的地上有多大的兴趣。
商立晨研究了两个月,渐渐掌握了一些证据,也在积极游说一些媒体。
这个时候出现了另一个人。
唐家的产业枝叶繁茂,这个地方有一处油田开发当时就是唐友安负责的。
跟所有当地人一样,就算唐家这是跨过企业,也少不了被收保.护费的流程,否则就会做不下去,因为这里没有枪.械管制法。
但是保护费的那点钱对唐家压根不算什么,痒痒都算不上,为了求个清静,给就给了,相比那块大油田,实在九牛一毛。
唐友安那时候一头热血地想从唐家的产业里剥离出自己的一份,所以假公济私的事也是时常有的。
战地情报实在没有什么好写的,零零散散的几个媒体对这种跨国企业的家族利益更感兴趣,可惜能得到的资料很少。
商立晨在又一次跟一个记者接洽苦口婆心地劝说曝光这种恶霸行为时,在记者走后从他的位置上捡到了当时还没有编辑完成的一份唐氏的账单,里面的数字里他找到了唐氏缴纳保护费的支出。
落款签名居然是唐友安。
商立晨跟唐友安实在算不上认识,要是真说起来也就是打交道过几回,商家在商榷还没有上位之前就是个书香世家,跟唐家比还是矮了一截的。
但是异国他乡,商立晨合计着找唐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