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是被突然掐了一下,又酸又涩的同时,有人又倒了一点蜂蜜进来,弄得她忍不住几种滋味混杂。
这么感性的商榷,与平时大相径庭的模样,却让她有些心疼。
商榷这个人,相处的越久,就越有令人沉溺期间的致命诱惑,他好看的过分,好看的令人觉得人间美好不过如此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b城的一朵高岭之花时,却只有宋韵染知道他藏在外表下细腻的情绪。
她不舒服,她受伤,她开心高兴,甚至是她喜欢吃的东西,商榷只要微微观察过,就都能感知到,也都会顺着她照顾。
世上之事凉薄的太多,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好像就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似的。
可是宋韵染今天也才知道,商榷这么一个天之骄子,也会敏感,也会有些藏在情绪之下的占有欲。
她虔诚地亲了亲商榷的嘴角:“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这么一句暖人肺腑的告白,她说出来的时候居然觉得自己顺嘴的不行,好像本来就潜藏在喉咙口,随时都能往外掏。
对商榷,毫无保留。
商榷闻言整个身体僵硬了一下,宋韵染能感觉到被她贴着的胸膛剧烈起伏两下,头顶商榷的吐息灼热的擦过她的头皮。
最后他缓缓伸出手,回抱过去,将宋韵染整个人按在怀里,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眸色深重地闪过一下,像是无极荒原里寸草不生的原野,迎来了他的春风。
风过,万物皆被赋予了颜色。
于他而言,荒原之上的形色皆被春风吹醒,躁动成了无边无际叫早的莺歌,心底一寸寸长出绿芽。
“你说的。”他将下巴抵在宋韵染头顶,一下一下摩搓着她细软的发顶。
从接到笙姨电话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种终于来的感觉,其实在那天当众说出宋韵染身世的时候他就有对后面的所有做过设想,包括盛怀瑾的态度,宋韵染的态度。
宋韵染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这点在他身上尤为凸显。
他知道盛怀瑾不可能放任亲生骨血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他养在金丝笼里,一定会为了争夺抚养权软硬皆施,虽然宋韵染已经成年了,可是架不住有的人年老身体差,再不行还能装装柔弱。
宋韵染本来在她母亲的事情上就有心结,心结这种东西却不是什么难解的环,情绪到了,氛围到了,人心很容易就软了。
要是再加上一个盛韵慈在旁边帮腔,商榷知道宋韵染不心软都难。
所以在挂断电话那一刻他甚至想,会不会他回到家,宋韵染就跟他说要走了,回盛家去。
他一向不是个以感情至上的人,从小到大,到如今的年岁,没有过特别眷恋的人,父母亲情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可是经过商立晨的事,他还是敏感地感受到了年岁渐长的孤独感。
他身边只有宋韵染一个了。
如果连她也要走
好像也不是这样,从决定要将宋韵染留在身边开始,他就已经将她跟所有人隔开了,宋韵染是一个单独的个体,真要跟什么捆绑,也就是他自己了。
她跟周瑾商鹤清的存在都不同,区别开来,前者是为数不多的情感归属,后者是心之所向。
他都惊讶于宋韵染对他这么大的影响力,可是随即又败下阵来,大概一生一次,挣扎也无功。
“我保证。”宋韵染忍着笑躲了两下:“小叔叔,痒痒。”
她的头发被她蹭出一阵痒意,心里也因为商榷的小动作软的一塌糊涂。
他们两个,原本各自是筑起一道屏障的两个人,莫名相遇,莫名地也就成了为对方的情感羁绊,很神奇。
可是宋韵染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力气和时间走到他面前,怎么可能会放手呢,不能的,这辈子就算商榷无动于衷,她也做好了死缠烂打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