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他血亲的爷爷。
随即司闫又是一句苦笑:“还是说你本来就猜到了,本来的打算是不会让自己活着看到这一幕?”
司闫总觉得自己胸腔内被一些莫名其妙又很矛盾的情绪影响着,一颗心不上不下,什么感受也谈不上。
可是随着他这句话落,掌心的手指却莫名地动了两下。
下一秒司闫抬起头,愕然中望见自己这两天祈祷了无数遍的愿望成真了,像是要送他新年礼物似的——
唐宁虚弱的眉眼微微睁开,半泄的眸光里可以看出黑色瞳仁是望着司闫的,虽然只是虚虚的一条线,但是里面不再是医生检查时,硬掰开眼皮看到的无神的瞳孔
那里面正闪着细细碎碎的光。
司闫心跳加快了一瞬,一下就将刚才的情绪抛开,飞快地按了急救铃。
一排医生很快扑进来,司闫被挤到一边,一群人围着唐宁上下检查了个遍,最后连吊瓶的下降速度都检查了一遍。
秦副院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笑对司闫说了句:“太好了,现在看基本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三个小时检查一次,他刚醒过来还有些虚弱,这几天正常昏睡都是正常的。”
秦副院拍了拍司闫的脸,意味深长地总结:“你这几天都瘦了一圈了,这下放心了可以好好吃顿饭了吧?”
司闫不自在地别开眼,虽然他不确定唐宁这时候脑子能不能正常反应思考,但是猛然被这句话呛咳了一下。
秦副院连连感叹这么九死一生都过来了,往后必有大福必有大福,领着一帮人出去了。
室内徒余一片安静。
司闫转眼去看唐宁,发现他眼睛睁的比刚才大了一点,可能是刚才那一番折腾彻底把他闹醒了。
唐宁的下巴上还缠着绷带——装车的时候太狠了,安全气囊也没有挡住那个力道,磕在方向盘上骨裂了。
司闫轻轻地吐出一口郁气,有一些积压在心底将近一周的害怕和恐慌被他吐了出去,重新坐在凳子上。
唐宁的眼珠子就随着他的目光移动,最后定在他脸上。
能看出来唐宁现在清醒的非常勉强,甚至眸光也只是下意识地在打转,毕竟伤的太重,精神恢复也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