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时候是会有人出面保他出去的。
第二天刚上班,还是昨天询问他的那一个人,很清楚地给他调明据,让他把两家公司运铝石走路的事说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收他们的买路钱。薛三喜知道那卖路钱不是专门写的收据,是写在铝矿征地款里面的,若是有人这样保着他,那里面的实际情况谁也道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薛三喜就按照那人的授意,简单地写了几行文字,晌午的时候,他便又回到了苏家屯。
但薛三喜从此心里便不安静了。他知道矿上打死了人,人命是关天的,这件事是不会轻易到底的。那两个矿上的人一定会愤恨他这种“一女两嫁”的做法。再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不是人的枝枝节节的问题了,那就是人的品质上出现了差错。
他不得不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又重新把原来的关系户走了一遍,把目前的处境说了说。这时,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钻进了一个转不过来身的“黑洞”。
那洞的一端不是“水”,就是“火”,自古“水火无情”。
原来的关系人都一脸的惧怕和不耐烦,说是因为这一次保他出来花了多少多少的代价,每个人又都神秘地告诉他,让他赶紧去找一找“某某某”疏通一下关系,把这件死人的事尽快地平息掉。
临分开,原来见面都眉笑颜开的关系人,都郑重地告诉他两件事,一,此刻风声紧,本来就没有什么来往的关系,就不要再串门了;二,以后要小心一些,最好是躲起来,尽量不叫检察院逮住,村干部当不当都中,等这件事情平息了以后再说······。
每天晚上回到家里,深夜里的薛三喜躺在床上睡不着,他能清晰地意识到,离开那些昔日“关系户”的时候,“关系户”的人们都希望他一下子“消失掉”。县上的人是这样,乡里的人是这样,村里的人也是这样,“黑社会”是这样,“白社会”也是这样······。
这是事实。只有自己“消失”了,关于自己的这出戏才能结束,每个演员才能安静下来歇歇脚。
到此,薛三喜是知道这个世间的炎凉了,一种绝望的心情一下子在他的心里升腾了起来。
人,都有“困兽尤斗”的性格,薛三喜也不例外,那一段时间,他昼伏夜出,根据老关系提出的新关系,他一个一个地敲开人家的大门,给人家送钱,给人家说好话。当时,不接钱的人还是有的,听明白他的来意,都巧妙的把他打发出去了;接他钱的人便给它出新的主意,无外乎都是让他给“某某某”送钱,怎样躲避,怎样进行狡辩······。
还是那一段时间,他的钱送出去的都差不多了,但事情还没有明显的转机。每隔几天,那些新关系的人就会给他传信儿,叫他躲一躲,说是某个晚上又有抓他的行动了。
后来,那些给他传信儿的人又告诉他,此刻弄他事的,不单单是两个矿上的人走的法律渠道,并且矿主已经约了黑社会,想要在某个时间直面向他索取自己买路的钱。另外,大塔村和苏家屯已经有人联名向检察院举报他的贪污行为和种种的劣迹了。
那个季节已经是严冬了。开始,薛三喜凡得到关系人传的信儿,便立刻躲到自己平房顶上。他能够意识到,那些执行任务的人往往把他家的大门喊开,随便在他的院子里转一圈儿,询问他的女人几句话,就撤了回去。这时,他便从平房顶上下来,在他的卧室里过上一夜。
后来,他感觉到事情有变化了,“信儿”还是能及时地得到,但那些执行任务的人是仔细地在他的院子里搜来搜去,并且一直待到天明的时候才收兵回去,问他女人的话是多的多了,他那女人就是一句话“不知道”,他能觉察出,他的女人若是再多说半句话,都是要露马脚的。
薛三喜感觉到了情况的微妙变化,那夜,搜查他的人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