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什么,耳根又是通红一片。
“有劳。”
他对着带路的丫鬟说了一声,周身已不复来时那般清冷。
“主子,人已经送走了。”
湖黎离开不久,帘沉房间内就多了一个人,正是那花枝招展的千金楼妈妈。方才湖黎在上来之前,她就呆在这间屋子里,之所以会比湖黎早一步到,是因为帘沉的房中有一条密道。
在湖黎上来的时候,为了避免跟对方碰到,妈妈又走了另外一条密道。帘沉的房间跟隔壁的房间是相通的,她就算在那个房间里走出去也没什么。
不过妈妈走得早,倒是没有跟对方碰上。
湖黎是走路过来的,妈妈送人的时候,还给他雇了一辆马车。不仅如此,她之所以会给湖黎指路,也是帘沉的命令。
千金楼的地形对于初来乍到的人来说,很容易走错。
妈妈知道帘沉对世子爷的看重,因此接待的时候很是掌握分寸,丝毫不敢流露出浮夸之气。就连在见到湖黎不喜欢她身上的脂肪味时,也很是克制的没有再挥手帕。
“嗯,他走的时候可有说什么?”
是显而易见的男子之音。
“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瞧着有几分……”妈妈斟酌着用词,“几分不好意思。”
她也没有细瞧,不过湖黎生得白,耳朵红红的,就十分招眼了。
“主子如今已寻得了人,不知接下来要作何打算?”
人人都知先有千金楼,才有帘沉,实际上是先有帘沉,才有的千金楼。妈妈跟在帘沉身边许多年,早已对他心悦诚服,为他马首是瞻。
这些年来,为了掩人耳目,主子才不得已扮作女装。原本主子早就应该从这里出去了,不过是为了寻人,才又停留于此。
“不急,再过段时间。”里面停了半晌,突然又听帘沉道:“你觉得世子如何?”
世子如何,当然是一表人才,风华无双。可妈妈听着帘沉的语气,心里有些觉得这不是对方想要听的话,于是她只能试探性的道:“世子为人单纯。”
“是很单纯。”里间传来一声轻笑。
妈妈没有听过帘沉这样的笑声,但她久经风月,几乎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里面的含义。他们主子,竟是看上了襄王府的世子殿下。
两人同为男子,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可细想一下,主子天人之姿,又是何人配不得的呢。
难怪世子临走的时候耳根都烧红了,倘若主子真的有意,方才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恐怕不是她能知道的。自然,主子也不会如往常招待那几位客人一样。
她敛了敛神情,没有过于好奇,见帘沉没再说什么,就从房间里退出去了。
这边湖黎登上马车,方觉浑身僵硬的感觉才退散了些许。只是一闭上眼睛,帘沉解衣的场景又再次浮现了出来。
世子头一回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难道他竟是那登徒浪子,仅仅是见了姑娘一面,就生出了这诸多不堪的想法?
妈妈说的不错,湖黎虽然是被襄王亲自带大的,可对于情爱之事却是单纯的要紧。这也是湖黎自己给自己设置的,进来之前他想,自己都没有记忆了,想要帘沉多追追他,那么就要给他这边增加难度。
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不就正好给了他支撑的时间吗?
他当时觉得这个主意十分好,然而眼下却陷入了一股焦灼当中。手上又开始在发热了,湖黎坐在马车里,身上的胭脂味变淡了许多,但他觉得好像帘沉还坐在他的旁边,牵着他的手,还极为放肆的对他动手动脚,而后……
“公子,您到了。”车夫的声音一下子就将湖黎的思绪拉了出来,他猛然睁眼,而后步履匆匆的进了府。
湖黎太过做贼心虚了,一路上脚下走得飞快,连下人的行礼都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