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白一脸讪讪,脸红的自萧然身上坐了起来,很不幸,好巧不巧的正骑在了男子的腰间,突然触及一硬物,尴尬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道“嗯 ,那个,你有风寒症,不盖被子不行;我养尊处优惯了,也受不得寒, 所以、所以 ”
所以一个被窝?什么烂借口!鱼白心中将自己啐得体无完肤,脸红得如同被雨水浸泡了三天三夜的红布,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哀叹一声,自己正想着晨梦怎么这么美、这么春,原来自己不知羞耻的爬到人家身上去了。鱼白感觉自己要死的心都有了。
萧然尴尬的咳了咳,双臂有用力,将少女直接抱了起来,一直走到墙角洞口,嘶哑着声音道“小妖精,天亮了,再不回去就露原形了。”
鱼白顿时榻下了一张脸,自己早就原形毕露了,逛青楼,戏窑姐,夜半钻墙,大呼春梦,臀杀诱惑还想怎么原形?只是,原型都露了,还是没有捞到好处,实在冤枉得紧!而鱼白的人生信条就是,不能受冤枉,澄清不了的就要变成事实。
越挫越勇的鱼白决定实行下一步勾引大计,变冤枉为现实。
燕老大听完燕十三的话,斜瞟了一眼有些愣头青的小幺,拍了拍燕十三的肩膀道“你沮丧什么?因为主子喜欢男子,喜欢的是鱼管家而不是你?”
燕十三将头摇得飞快,让燕老大怀疑他将自己的脖子摇掉,脑袋甩下来。燕十三走南闯北,见识无数奇事,主子喜欢娇小可人的鱼管家他没那么难受,他难受的是,他那如魔似仙、高高在上、一览众生的主子,竟然被鱼管家压在了下面,他的灵魂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
鱼白一般会起得很晚,直到日 上三竿,直到太阳晒到了屁股。
当然,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丑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叫鱼白起榻,见新娘子兰香聘聘婷婷的走过来,丑奴心里打定的主意,轻叩了叩房门。
只“笃笃”敲了两下,鱼白的声音就沉闷的传了出来,带着嘶哑,带着清醒,这是丑奴服侍鱼白这么多年来鲜少的事情。
丑奴隐下心中层层不安,低声道“大管家,夫人来向您请安。”
鱼白镇定的用鞋子将青砖末向柜子下面踢了踢,这才轻轻答诺了一声,打开了房门,吩咐丫鬟讼儿将净脸水、香胰子等物事呈上来,纷纷摆在桌案上,梳洗更衣。
见讼儿将盆子等一应物事端了出来,这是鱼白一切就绪的信号,丑奴拿着两个鼠夹子进了屋子,看到墙角明显欲盖 弥彰的碎石抹痕,眼睛轻眯。
鱼白神情无比尴尬道“昨夜的老鼠太大了,没捉到。”
丑奴温暖一笑回道“无防,装两个老鼠夹子,再大的老鼠也捕得到。”
丑奴静静的将碎屑扫净,果然一本正经的放了两只鼠夹子,只是笑中多了一丝苦涩。
鱼白有种被人窥破心事的心慌,抓起桌上的点心递给丑奴道“你在外守了一夜了,一定饿了。”
丑奴的脸色缓了一缓,手上满是灰尘,蹲在地上,就着鱼白的手,直接用嘴将糕点擎了过去,嘴唇轻轻触到鱼白的手指指腹上,有些,有些轻颤,鱼白正魂游天外,丝毫未觉。
丑奴心中再次轻叹了一声,他与她,就如同现在的距离,他蹲在地上仰望着她,而她的视线却从不向下俯视一分,或许,她的眼中心中已经被某个人填满,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鱼白淡然的看了一眼神情有些瑟缩请安的兰香,未加理会,而是迈步走向王府的大宴客厅,厅中正席已经坐了萧然、王安世与王安康,鱼白丝毫没有奴才的自觉,大马金刀的坐在王安世下首,萧然的对面。
又指了指身侧的位置,让兰香泰然坐下。
早餐竟甚是丰富,有八色素粥、四色凉拌、四色热炒,额外还有鸽子汤、烤鸽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