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鸡毛掸子打退了回去。
张氏讪讪的笑道“孙女婿见笑了。”用鸡毛掸子掸了掸本就光洁的炕席,让鱼白坐下。
鱼白并未嫌弃,直接坐了下来,张氏给倒的粗茶也喝了两口,带着浓浓的苦涩。
看着似熟悉又陌生的人,鱼白觉得胸口沉闷得紧,只坐了一会儿,便借口到工坊去看看,用午膳时再回来。
缓缓走在雪地上,雪发出了咔吱吱响声,如倾轧在心口的机械,厚重而压抑。
一阵碎碎的小步跑来一人,兰草呼哧带喘的追到鱼白面前,羞红着脸道“姐夫,你的大氅落在炕上了,小心着凉。”
此时的兰草身形虽然长开,但还是如同小时候的体质,纤纤细细,斯斯文文,让人乍一观看有些腼腆,又有些怯懦,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善良、很质朴、也很勤劳贤惠的姑娘。
鱼白却深知兰花和兰草随了江氏,表面很是骗人的,看着无害,实则最会在关键时刻捅上一刀,属于不直接杀人,却常常递给杀人犯武器的人,很讨人嫌。
鱼白轻轻抬眼看着面色潮红的兰草,一幅含羞带怯、欲言又止、欲迎还拒的模样,这引人垂爱的模样,定是对着铜镜练了许久吧?
鱼白两世为人,常与奸商恶官打交道,混迹青楼妓寨,身为女人,又怎会不明白兰草的小心思,心思甚觉疲累,淡然一笑道“兰草,我鱼白虽不是深明大义之人,但也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
毫不迟疑的向前走去,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雪印。
泪在兰草的眼窝里打着转,终于形成了一汪水,滴落在雪地上,晕开了一丝雪窝,冰冷的风刮过来,再次冻成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