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的再次举起刑鞭,色厉内荏道,“你以为我真不敢啊!!”
刑鞭举起,牢房大门砰然打开。
寒风呼啸而入,冰凌刮在脸颊传来些许痛感,王景略勃然大怒转身瞪向门外,刚想开口训斥,却见门口站着的并非兵部与府衙之人,而是一男一女两个未曾见过的陌生身影。
女子薄纱遮面,双目空灵中带着一丝恬静文雅的气质,半透明的薄纱在寒风中轻轻摆动,虽然无法看清全貌,但透过朦朦胧胧的轻纱仍旧给人一种清丽绝美的感觉。
而她身旁的男子却没有遮掩面容,俊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气质温润如玉,同时又给人一种疏离尘世的潇洒。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我军部重地?”
王景略眉头微皱,从大开的牢门朝两人身后看去,院中守卫在风雪中纹丝不动,仿佛主动放行一般,可正是因为这一动不动的姿势以及毫无动静的院落才让他察觉到不对,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表情,挽了挽衣袖上前一步。
有意思,洞玄后期。
王景略号称知命以下无敌,自然一眼就看穿了那位女子的境界,至于旁边的男子......
桑桑抱着怀里的包裹,歪着头看向来人,思索片刻,干净透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香喷喷的什么鸡!”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尴尬起来,莫山山噗呲一笑,周寂瞪了莫山山一眼,莫山山连忙掩嘴,可眼中的笑意怎么也都掩不住。
“不是鸡!!是周寂!周寂!!”周寂苦着脸,向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侍女解释道,“好歹你和你家公子也是我的租户,名字总得记住吧?”
宁缺的小侍女认识这个人?
王景略抬起的手微微放下,大脑快速运转,微皱的眉头舒展,恍然道,“你是书院旧书楼的值扫,周寂?”
周寂看向桑桑旁边站着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转头看向桑桑道,“桑桑,宁缺一进长安就回新笔斋找你去了,你呢?走不走?”谷
“少爷!”桑桑眼前一亮,抱着包裹就要起身,却见王景略冷笑一声挡在了她的跟前。
“依唐律,书院后山不得干涉朝政,这里是军部大牢不是你家书院,想走就走。”王景略的眼神燃起熊熊战意,悬在身畔的右手微颤,似握住一把虚剑。
一道若有似无的气息弥漫在牢房之内,风雪从牢房墙壁狭小的天窗卷入,在王景略身前环绕,暴露出虚剑的轮廓。
通过这柄虚剑周寂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洞玄巅峰王景略。
修行之人理所当然要骄傲自信,但骄傲自信并不是狂妄自大,号称知命以下无敌的他终究只是洞玄,而在洞玄境能够杀他的人不在少数。
周寂摇头轻叹,向前一步瞬间出现在王景略的身前,并指为剑点向他的胸口。
虚剑与环绕的风雪悄然消散,王景略的胸腹间骤然下陷,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巨锤击中,猛然撞击到身后的墙上,漫天灰尘石砾间单膝跪地,喷出一口鲜血。
这已是周寂手下留情到了极致,所以并未伤及性命,就在他打算带桑桑离开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动静,王景略挣扎着起身,不甘道,“夫子曾言书院不得干涉朝政,这个姑娘是我朝廷重犯,你就这样带她走,难道不用给个交代?”
周寂神色古怪道:“你是想拿夫子压我?还是想拿朝廷压我?”
看到周寂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王景略越发愤恨,沉声道,“看来书院果然把自己的利益看的比天下还重,一个小婢女都不肯让朝廷审吗?”
“我只是受夫子所邀在旧书楼做了十年的临时值扫,你若真想要个交代就去找夫子吧,如果....他愿意为你出头的话。”周寂摇了摇头,看向莫山山和桑桑笑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