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欺瞒自己编造的谎言.....
说到最后宋引章脑海闪过当初华亭县的经历,倏然泪下,神色凄楚。
沈如琢眼前一亮,趁势安慰宋引章,深情款款道:“宋娘子,在沈某眼里,你始终是那无瑕的珍珠玉璧,不该堕于泥淖尘世,前番所托非人,此后我定真心待你。你放心,我沈家在朝中颇有人脉,我又与教坊使私交甚密,脱籍对那普通商贾难如登天,对我而言却是简单至极.....”
先以真情表露,后以脱籍利诱。
沈如琢深知这一身贱籍已然成为宋引章的心中魔障,只要拿捏这一点,不怕她不就范。
见到宋引章较之前‘犹豫’的时间越来越长,沈如琢渐渐找回一些信心,还准备说些什么时候,一个穿着深色粗布短打,小厮装扮的假小子从庭院走来。
‘喏~那就是宋娘子了。’
为她引路的舞伎朝庭院正中的凉亭努了努嘴,提醒道。
葛招娣之前没来过教坊,跟着舞伎走了一路,周围虽然花红柳绿迷人眼,但在她心里却没有一丁点的羡慕与向往。
看什么玩笑,一个正常女子但凡有点脑子也不可能向往青楼艺伎.....某些小氙女除外。
隐去眼底的轻蔑和不屑,葛招娣展颜露出笑容,朝舞伎道了声谢,朝凉亭方向走来。
“招娣?”
“引章姐。”葛招娣看到凉亭还有一人,脚步微微一顿,沈如琢识趣的错开几步,来到亭边让两人说话。
得知盼儿姐准备把茶坊关掉,转行去做酒楼,宋引章惊讶之余,心底满是委屈和失落。
这么大事居然等到签了契书才告诉自己,宋引章脾气上来,语气也不由加重了一些:“茶坊是我们姐妹一起开的,也不问问我的意见,怎么说关就关啊?!顾千帆的事情是这样,茶坊的事情是这样,转行开酒楼还是这样...明明是姐妹,结果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宋引章越说越委屈,葛招娣歪了歪嘴,眼里闪过一丝不耐道:“引章姐,你别这么说盼儿姐和三娘姐,我们之前想告诉你来着,是你自己耍小性子,不听解释就跑出去,这些天也一直没回茶坊看眼,盼儿姐觉得盘下望月楼的机会千载难逢,万一错过就太可惜了,所以才急着签约的,让我来问一下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宋引章坐在桌边摆了摆手,神色黯淡,一脸失望道:“那些钱她要拿去用就拿去用吧。”
葛招娣应了一声,告退离开。
沈如琢见到宋引章情绪有些低落,走到桌旁坐下,安慰道:“那人可是赵盼儿派来问你要钱的?她呀,就是一个商妇,长袖善舞,花样太多,你离她远一点也是好事。”
宋引章眉头微皱,不满道:“商妇又怎么样?谁说女子不能经商?我和她一起开茶坊,不偷不抢,从没觉得商妇有何不妥。”
沈如琢微微一愣,没想到宋引章竟然真的会为此事生气,笑道:“你呀~都这个时候了,还护着她,还真是姊妹情深呢~~”
虽然沈如琢语气温和,但在委婉中,宋引章听出一丝挑拨离间的意味。
宋引章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站起身,一脸严肃道:“就算我们再有矛盾,也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别人说她不是。”
“是是是~沈某只想安慰安慰宋娘子,一时失言了。”沈如琢察觉宋引章这般重视姐妹情谊,便没有再在这件事上深究下去,转而和她聊起其他。
眼看黄昏日落,夜幕将至,宋引章寻了个理由送客,没有为之前沈如琢所提‘脱籍’之事做出回应,沈如琢虽然着急,但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好又放了些饵料,临走前和她提了一下有关朝中三司大人,林荃近日准备邀请教坊使尊赴宴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