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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招娣回到桂花巷时,天色已晚,经过一番添油加醋的汇报,赵盼儿抿了抿嘴,吩咐葛招娣瞒着孙三娘,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次日一早,赵盼儿、孙三娘和葛招娣带着钱来到了望月楼,出于保险起见,除了周寂这个公证人之外,赵盼儿还请来了杜长风帮忙做个见证。
趁着几人交涉的空当,孙三娘找到一直躲闪她的葛招娣,追问她为何躲着自己,昨天去找宋引章的结果如何。
葛招娣叹了口气道:“盼儿姐不让我告诉你。”
孙三娘满脸疑惑道:“为什么?引章跟你说些什么了?”
葛招娣压低声音,添油加醋道:“她把盼儿姐给她的信撕了,说这么着急问她同不同意出钱,不过就是想逼她呗。好在现在反正也用不着这些臭钱,所幸就当送给盼儿姐和顾副使的贺礼了......哦,还有,她还说她身子不好、得休养,就不来喝盼儿姐和顾副使的喜酒了。”
不出葛招娣所料,孙三娘闻言立刻火冒三丈,提高音量道:“她怎么能这么这样!就因为我们没告诉她盼儿和顾副使的事,她就不顾往日姐妹的情分了?”
“情分?她现在在教坊过的可比咱们这儿享受多了。”葛招娣继续拱火道,“我听教坊那边的人说,引章姐不比之前了,很多达官贵人排队求着见她一面,她现在穿的衣裳是销金的,钗子上的珍珠有这么大,还有一大帮丫鬟侍女伺候着,整个教坊,上上下下都叫她娘子呢。”
葛招娣嘴上答应赵盼儿不告诉孙三娘,结果说的比谁都多,将昨晚添油加醋的汇报又加了把火,故作神秘道:“而且呀,我看她这回走未必是因为盼儿姐瞒着她和顾千帆在一起的缘故~”
孙三娘脸色难看,追问道:“那还有什么?”
“嫉妒呗。”葛招娣神秘兮兮道:“你想想,她当年都能为那个什么欧阳中个进士,就一门心思地要嫁周舍;如今盼儿姐都快当上诰命夫人啦,她当然也得甩开周寂,赶紧傍上沈如琢呀!”
孙三娘然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昔日的好姐妹竟然已经变得这般陌生。
贪慕虚荣,忘恩负义,嫉妒姐妹......
就在孙三娘为此感到悲伤难过之际,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啪~!’
伴随重物倒地,桌椅板凳噼啪倒了一片,孙三娘缓过神来,这才发现面前多出一人,而站在身旁的葛招娣撞翻了边上的桌椅,捂住左脸,重重摔在地上。
脑子嗡嗡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传来,葛招娣背靠在被折断的桌椅两眼发懵,只觉一侧的牙齿闪动,嘴里满是锈腥味的血水。
“周...周公子......”
孙三娘后退半步,惊讶的看了眼抽出纸巾擦拭手掌的周寂,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暴起出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内室交接银钱的几人纷纷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葛招娣肿起来的脸颊,以及脸上极其明显的巴掌印。
“招娣!”看到葛招娣这般凄惨的模样,赵盼儿慌忙走到跟前,询问究竟发生何事,葛招娣强忍着眼泪,委屈的撇了撇嘴,却又因为剧痛导致脸颊肌肉抽搐,就连开口都是难事。
“唔额写~哒哒额~~”
周寂动的手?
赵盼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她和周寂接触不多,但好歹也认识几个月。
从钱塘初遇到现在,周寂对她们所有人都是以礼相待,哪怕是关系最好的宋引章也是克己复礼,不曾逾越。
这般温和宽厚,几乎没怎么生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