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清官,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看到别人想让他们看到的故事。正所谓,无善无恶乃圣人。所以,对君王来说,只有超越善恶,才能无所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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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刘招孙召见民政主官谢阳、掌柜刘月儿,蓑衣卫刘兴祚等人议事。
“此次东征颇为顺利,各兵团都有战获,如今,该你们商会立功了。”
谢阳刘月儿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太上皇又要唱哪出。
“诸位皆是心腹,便开门见山说了,朕需要朝鲜的银子,不止是要李倧交的岁币,还要····眼下大战才过,不宜再行杀戮,慈圣太后那边,也不愿见太多人死去,最重要的是,关内那套“打土豪分田地”,在这边需要进行调整。总之,如何才能把他们的钱,变成朕的钱,而且不用杀太多人。这,就是朕今天找你们来的原因。”
谢阳刘月儿很清楚太上皇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朝鲜国贫民瘠,刚刚占据的北边两道,有些富户不假,可是指望从这些土财主嘴里敲出银子,估计比登天还难。
民政官员都不说话。
“谢司长,你有何高见?”
谢广坤擅长的是后勤调度,物资采买,现在让他空手套白狼,合法洗劫,确实勉为其难。
谢阳想了一会儿,终于硬着头皮道:“陛下,臣有一个法子,就是歹毒了些。”
“说。”
谢广坤揉了揉鼻子,飞快向四周望了一眼。
“首先,有一家豫州钱铺,路子很野,商会可以和他们联系,同时,给那些愿意迁往关内的富户发放路引,不过在入关之前,要求他们将银两钱财存入这家钱铺。”
“继续说。”
“等富户出关后,当地屯堡主官便以路引不对、银票造假为由,将人扣下,人控制在辽东,钱收入国库。”
刘招孙眯着眼睛,这套路颇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好啊,这便是藏富于民,朕很喜欢,不过恐怕会贻人口实。”
谢阳笑道:“陛下勿忧,到时把罪责都推到豫州钱铺身上,杀几个晋商,以平民愤,银子,一两也不退,就说银子都被掌柜的裹挟到倭国了。”
这个时代,人们的日常琐碎交易一般都是使用铜钱,佐以碎银;大宗交易则用银锭。
朝鲜两班大臣拖家带口,白银十分沉重,搬运困难,不可能随身带着金银。
豫州银铺为他们换取银票,这些人一劳永逸,买个放心。
有明一代,白银作为没有完成标准化的称量货币,有一个天然的缺陷:交易时需要鉴别银子的成色、称量银子的重量。
更别说一些私铸者在银子中加入锡、铅等普通金属,冒充足银。
各地、各行业用于衡量银子重量的衡器标准也不统一。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说,货币改革势在必行。
当然,既然到了朝鲜,就先用朝鲜富户来试验“路引加银票”的神奇威力吧。
“陛下,可提前放出消息,就说把银子存在豫州银铺,存银利息会高一些,银铺不仅不收储户的钱(明代存银要给银铺缴费,千贯三十文),存的多的,豫州银铺还可倒贴银钱给他们,利息翻倍。”
武定皇帝微微点头。
“这个豫州银铺,现在是几位晋商打理,蓑衣卫掌握他们很多黑料,到时候顺带查抄·····”
“好,关门打狗,只是,会有狗来吗?”
“当然有,陛下勿忧!晋商无义,只要给这些人足够多好处,杀头的买卖也抢着做。”
谢广坤摸着心口,一脸虔诚道:
“陛下仁厚爱民,为避免伤及普通百姓,臣建议,存银底线设为两千两,也就是说两千两起步。”
武定皇帝紧紧握住谢广坤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