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祭祀天地之旧礼,在泰山之颠筑圆坛祭天,在泰山脚下筑方坛祭地。由丞相王绾作文,刻在山顶的崖壁上。
书曰:
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
廿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
亲巡远黎,登兹泰山,周览东极。
从臣思迹,本原事业,祗颂功德。
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
大义休明,垂于后世,顺承勿革。
皇帝躬圣,既平天下,不懈于治。
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隆教诲。
训经宣达,远近毕理,咸承圣志。
贵贱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
昭隔内外,靡不清净,施于后嗣。
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轰轰烈烈的封禅泰山大典终于结束,可以说儒生博士和方士之争两败俱伤。
行宫内朝会,老丞相王绾可能是在山顶上吹了风,只见他边咳嗽边取出一封奏书递上。始皇帝令左丞相冯弃疾代念。
冯弃疾打开奏书,念道:“臣王绾躬祝皇帝陛下圣安,臣以布衣之身,入秦三十余年,陛下不以臣卑微,授臣于丞相之职,臣自知才德有限,只能废寝忘食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上有陛下雄才大略,下有百官勠力同心,扫六合、诛四夷,一统天下,此生足矣。然岁月无情,臣已是古稀之躯,眼渐瞎、耳已背,再请陛下许臣归乡。
始皇帝听罢王绾的辞官书,想起自己与王绾先师生后君臣的情谊,禁不住热泪盈眶,强忍着眼泪问道:“瑯琊郡守何在?”
瑯琊郡就在泰山之南,郡守正好随侍在旁,听到皇帝唤自己,急忙上前一步应道:“臣在!”
“朕曾下旨将瑯琊行宫改造成文成侯府,进展如何了?”
“禀陛下,已经改造完成!”
“传旨,明日御驾改道瑯琊郡,朕亲自送文成侯归乡。召王文调任瑯琊郡守,即日赴任。”
“诺!”文武重臣立刻应道。
“老臣谢陛下厚恩!”王绾谢道。
第二天,始皇帝东巡的队伍向南改道瑯琊郡,而黑山则匆匆赶回临淄十里香客栈。虽然自己不属于齐地的地方官,但是黑冰台本身就有查乱党之责,于是便召集众亲信手下道:“皇帝东巡路线已变,虽然负责皇帝安全的中尉军警戒路线也临时调整,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黑冰台也要派出所有眼线,严密监视新路线附近的所有可疑之人。”
“诺!我们马上去布置!”众人应道。
待众人退出后,黑山问陈平:“我不在的这些天,可有查到田氏的问题!”
“这也是奇怪了,郦食其调阅了这两年所有的诉讼案件,牵涉到田氏的案件,很少,有的也是一些小的经济纠纷。难道田氏族人都成了安分守已的顺民?”陈平说道。
黑山听了,在屋内来回踱步,思考一会儿,质疑道:“田氏权势涛天,之前郡县之下,大部分是他们田家人。会不会这些官吏从中做假,这事情压住,没有归档?”
“极有可能!看来我们还要另想办法。”陈平说道。
“此事不急!田氏家族占了八成土地,我就不相信他们全部是通过正常手段买下来的,这其中肯定有许多是通过巧取豪夺得来的,定结下不少世仇。只要我们掌握他们归秦后的不法证据,让百姓们看到处理他们的决心,到时候就会有无数人跳出来指认他们!”黑山说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国家的赋税,大部分流入这帮人的腰包吗?”陈平说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田氏在此经营数百年,关系盘根错节。又有降秦时,皇帝陛下对他们的承诺。我们要动他们,一定要先找到铁证,将他们连根拔起,不留后患!”黑山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