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盐引,我们就要想办法补充这三成粮食的来源,势必加重税赋。”
“而当下大明几乎所有的物价,依旧是以粮食为基准,民以食为天,陛下。”
朱祁钰的食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敲击着,这代表皇帝在思考。
这种时候,聚贤阁里十分的安静,窗外有西北风呼啸,有雪花飘飞撕扯的声音,传到了暖阁之中。
“有理,把李贤那封奏疏拿来,朕先留中吧。”朱祁钰这算是收回成命了。
天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出尔反尔的速度之快,确实很丢人。
但是朱祁钰唯独不怕这个。
既然户部和兵部说的有道理,那自然要收回成命。
昏政乱行,是君主失道,臣子失德的大事,昏政要付出的代价是里子,是民心,而收回成命,损失的是皇帝的面子。
王祜犹豫了下,并未将奏疏拿出来,愣愣的说道“臣并未带在身上,等明日送于司礼监。”
“没带”朱祁钰看了看王祜,也没当回事儿说道“那明日送司礼监便是。”
陛下肯舍面子,可是朝臣们可不能让陛下折面子,君辱臣死,这是为臣之道。
王祜打算散会之后,和司礼监大珰兴安聊一聊,这收回成命的事,不能入档。
如何保证陛下英明无损,功德无垢,是人臣之礼。
盐铁会议一直进行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大明的臣工对景泰五年,大明的财经事务进行了一次总结。
石景厂、胜厂、六枝厂等官场的营建,宝源局纳储,景泰通宝的承兑,银币的汇通,这些事,林林总总一大堆,一直聊到了日暮时候,这些事才算是停下。
胡濙到了后半程一直在眯着眼休息,似乎是岁数大了,精力不济。
等到陛下说散会的时候,胡濙才伸着懒腰,打算离席。
“于少保、胡尚书,你们留一下。”朱祁钰早就看到了胡濙这个装糊涂的师爷,一直在装糊涂。
胡濙有没有犯困,是真困还是假困,朱祁钰真的看不出来,索性把胡濙留下来,当面问清楚。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拿出来吧。”
胡濙一拢袖子,赶忙摇头说道“陛下这日后都是要入史的,看了这些,会被人骂改史的”
“朕还怕这个朕说自己没改史,也没人信啊,就稽戾王那些事,写到史书里,就像是朕故意抹黑他一样。”朱祁钰嗤笑的说道。
朱叫门在宣府、大同叩关;在京师配合瓦剌人设伏计擒于谦、石亨;在迤北给瓦剌人谈胡琴;还在胡地娶胡妻等等。
若是明英宗实录不是明宪宗,朱叫门他亲儿子朱见深修的,是子言父过。
换成明代宗或者明代宗的孩子修史,这改史的骂名,板上钉钉。
今天盐铁会议少了一个流程,朱祁钰一直在思考,到底少了什么,直到看见一散会精神抖擞的胡濙,皇帝立刻就明白了。
今天这盐铁会议,少了礼部尚书,溜须拍马。
胡濙不情不愿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会议记录,也就是胡濙对陛下的话的总结。
朱祁钰打趣的说道“写了什么,护的这么严密。”
他打开了胡濙写的内容,颇为无奈的说道“挑挑拣拣,就这几句可以用,其他的话,都删了吧。”
「圣人配乐五方宫居其中,商、角、徵、羽配四方,上聚贤阁总论分配,劳有所得居其中,剥床及肤、积财千万以为配。」
「是故,按劳所得,按需所得,按资所得,期蒸荣盛世。」
剥床及肤,是一个比较冷门的成语,大约等同与切肤之痛,也就是非常急切的痛苦,需要按照他们的需求,给他们一些。
宫商角徵羽是乐五方,宫居其中,按劳所得在分配中,应当占据主要分配原则。
朱祁钰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