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扣遴选秀女预算的意愿最终没能成行,让朱祁钰颇为可惜。
不仅胡濙反对,就连沈不漏都表现出了不赞同的态度,这太过抠唆,朝廷的脸面就没地方摘
竟天朝上国的朝廷办事,那便是朝廷脸面的事儿,这从八万折到了两万,再扣,胡少师、姚尚书就要发飙了。
朱祁钰最终也没能扣成这笔预算,倒是这十寸弹的十八响,定了下来,六十六响的确有些吵闹。而胡濙准备的这场中秋节后的庆典,全程贯穿了一个字俗。
怎么热闹、怎么欢快怎么来,引得百姓们一阵阵的惊呼,而朱祁钰也津津有味的坐在五凤楼上,看着胡濙精心准备的庆典,这民间百艺,接连登台,朱祁钰看了半天,着实是大开眼界,喊了不少次赏。“不错。”朱祁钰拍了拍手,就在刚刚,一段吴桥杂耍,让所有人看的又惊又叹,几个惊险的动作,揪住了所有人的心弦,他满是笑意的说道:“礼部这趟差事办得不错。”
礼部尚书姚夔松了口气,他一直觉得胡少师弄出来这阵仗太过吵闹,怕陛下不喜,可论猜度陛下心思,还是得胡少师,这么些年,陛下何时正眼看过礼部折腾出的那些祭祀庆典的礼仪
大宴赐席开始,而北土城外的庙会也开始了,北土城外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石灰喷灯随着舞台的落幕而熄灭,毕竟一万银预算已经办了这么多事儿,烧石灰喷灯就是烧钱,石灰喷灯熄灭后,这北土城庙会的灯火升起,姹紫嫣红又是另外一番美景。
朱祁钰更喜欢了,这是人间烟火气。
“陛下,今天本来是大喜的日子,臣本来打算明天说的,可是这事,不能明天说。”吏部尚书王翱侧着身子小声的说道,这么开心的日子,王翱要说的自然是不开心的事儿,才会犹豫。
朱祁钰点头说道:“说。”
“今年清汰冗员的名单做好了,不急,明天廷议再议也不迟。”王翱嘴上说的不急,可这事儿若是不急,这么个时间,王翱是万万不会提起的。
朱祁钰很了解王翱,这位在辽东巡边十九年,而后扈从皇帝亲征平定南衙叛乱,在王直手中顺利接掌吏部,随后又在反腐抓贪事上大刀阔斧进行吏治,朱祁钰这么些年一直看在眼里。
在朱祁钰看来,王翱比王直要有手段的多,只是王翱的性子一直如此,说难听点,叫急不可耐,这清汰冗员的名单,连过夜的时间都等不了,这名单过夜,王翱怕是夜里就睡不着了。
这种急躁的性格,说好听点,便是雷厉风行。朱祁钰拿过了那份儿清汰名单,看完之后说道:“今晚朕回去看完这份名录,给吏部一个答复便是。”“陛下已经亥时人定时分了。”兴安低声提醒着陛下时间,这庙会都在陆陆续续的撤了,朱祁钰这从北土城回到讲武堂肯定已经子时了,还要到御书房处理这吏部事,亥时亥猪,连猪圈里的猪,都拱槽要食,吃完就睡的时辰,吏部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恭顺之心
朱祁钰摆了摆手,将奏疏交给兴安说道:“无碍,王尚书急不可耐,不愿意让这份名单过夜,朕就愿意了每年吏部清汰的名录,朕亦多催促,既然出了,就从速从快。”
“朕刚才借着灯大致扫了一眼,王尚书将尸位素餐碌碌无为之辈,归咎于个人道德是不全面的,说他们是道德败坏,王尚书还是太过柔情了。”
王翱一愣疑惑的说道:“还请陛下解惑。
朱祁钰笑着说道:“国朝九十年,早就已经变得臃肿了起来,僵化便是在所难免,这僵化二字泛泛,具体而言,一件差事,往往是多部交叉办理,朝廷有六部,府衙有六房,连县堂都是勾心斗角,利益冲突频频,这尸位素餐之辈,他不想办考成法之下,不办事还能升官
“这天下有不想往
上爬一爬的官员,但极少,想升官的是多数,这官场自古至今莫不是逆水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