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则退,退则粉身碎骨。”
“不是不肯办,不是不作为,更不是懒得办,都是他办不到罢了,无能就是无能。无法处置这权责不明,甚至斗不过旁人,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便成了宽慰自己无能的座右铭罢了。”
“与其说是个人道德败坏,其实就是无能罢了,松江巡抚李宾言,整日里仰望星空,脑子里琢磨的都是去天边看看,可是这差事,可有一件没办停当没做利索”
李宾言就是那种少数不想挪一挪的官员,他是真的厌倦这朝堂上尔虞我诈,一直想去天边看看,可是圣恩在上,李宾言最终还是留在大明,无法实现自己做海王的梦了。
可李宾言在松江府,一件差事都没拉下,件件都办得很是利索,虽然偶尔李宾言也会有用力过猛,可朱祁钰从不怪罪。
在官场上,李宾言还是个年轻人,年轻人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年轻人不用力,岂不是成了用不出力的老朽之辈
“陛下圣明。”胡濙颇有感触的说道,这朝廷日益臃肿,僵化严重,胡濙是亲历之人,这办事越来越难,一件事往往牵扯极多,无论是贪是廉,能办成事的都是有才能的,大女干大贤,能当大女干臣的哪个不是手段了得,比如知名谄臣大明太子少师、礼部堂上官胡濙。
王翱思忖再三俯首说道:“臣谨遵圣诲。”
陛下这对冗员无能二字的评价,可比王翱这个人道德败坏几个字要诛心的多,这完全是刀往肺管子上戳的骂,骂人不揭短,陛下这就是在揭短。朱祁钰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朕知道,这么说不体面,不给这些清汰后的冗员们留面子,他们被清汰后,肯定要骂朕薄凉寡恩,可朕就是给他们留面子,他们就不骂了还是要骂的。”
“朕给他们体面,谁给朕体面呢是他们自己先不体面的,食君俸,尽君事,徐有贞、刘永诚尚能做到,他们整日里抱着一壶茶,一坐就是一天。”“朕不薄凉寡恩,岂不是要天下失道,获罪于天”
“陛下圣明。”群臣都站起身来,俯首说道。“今天就到这儿,散了吧。”朱祁钰挥了挥手,宣布今日庆典结束,三日放夜已经恩准,这热闹还要持续至少三日。
朱祁钰回京走的是兵道德胜门,因为兵道的关系,这里并无市集,便无那么多的百姓聚集。
在回京的路上,朱祁钰一直愣愣的看着窗外,陪在朱祁钰身边的冉思娘,小手多少有点不干净,她低声说道:“夫君在看什么”
佳人在旁,朱祁钰的目光仍在道路两旁,他略有些失神的说道:“看百姓家里张灯结彩,那种彩纸叫“耷拉挂子',民间是这个叫法,一根绳牵着数十张彩纸,颇为喜庆,婚配嫁娶这等喜事才会用,可是咱这一路走来,这家家户户都有这耷拉挂子。”
“十一年前也是现在这个时间,那会咱还是郕王,去北土城外操阅军马,回郕王府之时,这路两旁家家户户素服缟冠。”
“十一年了,这道伤疤还在,百姓们并没有忘却,只是将这份伤疤深深掩埋罢了。”
无论怎样,生活仍要继续,皇帝不给他们的家人报仇,他们要生活;皇帝给他们报仇,他们也要生活;只不过这生活的区别就在于这一片又一片的耷拉挂子。
有区别吗似乎没有,但似乎有天大的区别。朱祁钰略微有些无奈的说道:“朝臣们老是劝朕仁恕些,比如这次瓦刺战俘,朕不过是依照大明惯例,只是把他们阉了送去挖煤,过分吗连于少保都倾向于弄战俘营,兴教化之功。”
“朕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砍了,脑袋吊起来挂在草原上,把什么狗屁的龙庭哈拉和林,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一年烧不干净,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每年都去烧还烧不干净都烧成砖了,不能长草了,这群贼寇还能啸聚”
“朕就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