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好久不曾感受到的惬意中想起了许多事。
那时她还年轻,稚嫩又光滑的小脸蛋还没有饱经风霜。
玉树临风的男人牵着她,他们漫步在深山老林里,一起去采药。
他温柔的唤她“芬儿,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一转眼,她眼里又是另一番情景。
“芬儿,算我求你。”
“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芬儿,帮帮我。”
“芬儿,我一定会带你走。”
这一回男人的面孔在她眼里模糊至极,甚至想起他的声音都让自己感到刺骨的冷。
再一转眼,她出嫁了,穿着不伦不类的喜服,眼前是陈天那臭气熏天的大黄牙……
女人再不愿想,慢悠悠的回过神。
大堂上不知不觉人已经退去,还剩陈天那老母亲,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丢我们陈家的脸?”
这一回女人没再不管不顾,她看似恭敬的回道“为了孝敬母亲您。”
“孝敬?你不气死我就是好的了。刘芬啊刘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恨我和我儿还来不及,更别提孝敬了。”
陈母暗自打量了女人一眼,心下不屑,又带着些不愿承认的警惕。
“母亲,我不恨您。我知道,要是没有您,我哪只是坐牢,恐怕早就死了。”女人有些殷切的道。
陈母惊讶“哦?”
女人娓娓道来“那时候若不是您求着让我坐牢,恐怕这个家也散了,家散了,我们全家都得…死。”
陈母仔细想她说的话,似是挑不出错来,心里有些受用,“哼”了一声。
知道她虽然讨厌自己,但也不那么防备了,女人更加低眉顺眼,摆出一副任她磋磨的样子。
“脚疼了,给我端碗水来。”
陈母越发满意,闭上眼吩咐道。
身旁伺候的妈妈们没动,女人赶紧起身下去端了盆热水。
起身的时候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她端了水,跪到陈母身边。
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女人脱下陈母的鞋袜,把她的脚放进水桶里,慢慢按摩着。
陈母享受着她的按摩,慢慢地打起了呼。
她乱糟糟的头发还没整理,遮住了她的双眼,没人看得清她的神色。
……
半夜。
看着眼前收拾了一番的陈大夫人,宁乐斯难得有些惊奇。
之前在巷子里隔得远,只能看见这女人一身破破烂烂,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没想到只随便换了身干净衣服,整个人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