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给朱涵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哭泣道:“主公,老母如今已无碍,志才便没有了挂念,志才本想自我了断,一了百了。”
“然,主公历来的信任却让志才心中愧疚万分,今日,志才来此,不求生路,只求,主公不要迁怒家中老母。”
戏志才万念俱灰,痛哭流涕,往日的风流倜傥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颓废与愧疚。
朱涵沉默了,眼神阴晴不定,双手紧紧抓着扶手。
“戏志才,我就知道是你在中间搞的鬼!”张辽则是没有朱涵那么好的定力,他直接拔出战刀,指着戏志才。
“你可知道那一战,我军伤亡了多少弟兄?就连主公,都差点…差点….”
“????????????????主公不忍心杀你,那我就替冤死的那些弟兄报仇!”
“纳命来!”
张辽怒喝一声,举起战刀就朝戏志才砍去。
戏志才见状后没有一丝害怕,相反,他的脸上露出了解脱之色。
只见戏志才突然昂首挺胸,闭着眼睛,等待着这一刀。
“住手!”
墨尘见张辽如此冲动,举刀就砍,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出生劝道。
可墨尘年迈体弱,身手早不如当年,他刚抬起手,张辽的刀就已经砍了下去。
典韦微微一愣,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猛然出手,抓住了张辽的手腕。
“典韦,你要拦我?”
张辽怒道。
“文远,主公未发话,你这样做,不妥当!”典韦满脸纠结,依着他的性子,也是想先杀了戏志才而后快,但作为朱涵的亲军统领,朱涵都还没有表态,就让太守府见血的话,那就是他典韦的失职,况且,戏志才在朱涵军中的身份地位特殊,可不是寻常犯了错的那个...咳...小卒,张辽说杀就能杀的。
“主公,末将恳请主公即刻下令,让末将斩了戏志才!”
张辽挣脱开来,倒提着刀朝朱涵单膝跪下,请命道:“戏志才犯下滔天大错,残害了军中多少兄弟,不杀,不足以平息!”
“文远,稍安勿躁!”
从张辽刚才拔刀,怒吼,责骂,再到出手,朱涵都只是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并未表态,也未制止。
戏志才心中一片悲凉,他知道自己今后不能再为朱涵效力,而且,自己的生命,在今天,也应该是走到了尽头。不过,朱涵现在出声了,戏志才也想听听朱涵会对他说什么话,犹豫了许久,才睁开眼睛看向朱涵。
“主公...”张辽大急,本想再劝,却看到朱涵脸色一沉,他又赶紧闭上了嘴巴,随后站起身后,把头扭朝一边。
“自古,百善孝为先。你为救母亲,而做出如此举动,不奇怪。”朱涵眼神复杂地看着戏志才,他真的很想朝张辽喊上一句,‘文远,给我砍了这个混账东西!’,可这话才刚刚????????????????来到嗓子眼,又被朱涵给咽了回去。
“主公,志才愧对主公栽培!”戏志才见朱涵到现在还为他找理由,再也绷不住情绪,直接痛哭流涕,又给朱涵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一动不动,悲戚道:“志才...只求速死!”
“我只问你一事!”
朱涵沉默了一下,说道。
“主公请讲!”
“写信给你的,是何人?”
“志才,不知!”
“你真不知?”
“不知!”
“那个来见你的人,说的是哪方的口音!”
“既像中原口音,也像凉州口音。”
“嗯,我知道了!”
朱涵问完了话,便闭口不言。
朱涵没有再说话,只是抬头看向张辽,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张辽会意,眼中闪过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