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浑仪司(3 / 4)

技痒,说道:“这局看来是分不出胜负了,要不让老夫来一局。”

司监长叹一声,意犹未尽,两人为挣这一盘棋竟像个孩童般吵了起来,最后为了公平一人一局。

符锐与朱羡之对局同样是不分胜负,不过符锐也并非是没有眼力,无意间偷露破绽,让朱羡之赢下一局,朱羡之哈哈大笑,不停向司监显摆,司监则催促符锐再来一局。

“司监大人可不许耍赖,这局老夫胜了,老夫得再来一局。”

两个人又是吵了起来,论上年龄大小,论上身高体重,话说那么大年纪进行人身攻击真的好吗?

“老师,司监大人,你们看这样如何?一局五子棋,一局围棋。”

符锐算是明白了,不让他俩赢,今天肯定是结束不了的,围棋随便下下,各输一局也就差不多了。

“老师请。”

“单。”

符锐张手,两枚黑子落盘,“老师,请。”

收回黑子,朱羡之盯着棋盘细细观察,不言不语,不动声色。

这与平日的阁主完全不同,首子落子何时如此谨慎了?两股力量仿佛化作两军欲战前的对峙,风吹草动都能惊起马鸣。

屋外呼呼北风罕见再啸,门窗发出阵阵声响。

约莫半盏茶后,清脆的落子声在堂内回荡,朱羡之首子落天元,天元朱羡之鲜有落子,而今首子便落此,看来这盘棋极其重视,奕语暗自揣测。

天元乃是棋盘正中的星位,属重中之重,亦是万众之焦点,这与朱羡之隐匿于世,不好功名相反,故而他不喜这天元,因此便鲜有于此落子之行。

符锐嘴角微微上扬,“老师,请恕徒儿冒犯。”

朱羡之闻言多了一丝期待之意,失神儿浑浊的眼中仿佛点亮了一盏明灯,晶莹通透,星光璀璨,宛若星辰大海,已完全不像个耄耋老人。

二人全神贯注,你来我往,符锐每一落子看似平平无奇,细细品之却是意境深远,暗藏杀机。

棋局杀机四伏,每一子都不留余地,步步紧逼,起初二人棋力相当,随着棋盘渐满,二人的差距也开始显现。

这一子落错了?

符锐忽变的落子一时间竟让奕语摸不着头脑,如此焦灼之际落错子可谓大忌,往往错一子满盘皆输。

朱羡之目光如炬,不曾轻易落子,这一子露出的破绽即便是刚入棋道的初学者一眼便能识破,如此大的错误怎会轻易犯之。

这其中定有陷阱。

半盏茶后,朱羡之反攻其另一角,几子落下危机渐露,继而轻松化解。

奕语望着符锐惊疑的面色中多了一丝期待与崇敬,若与他对局的是自己恐怕早已落入那错子陷阱中。

“那错子若是给旁人定会义无反顾的跳下,老师反其道而行之,攻其另一角,此丢卒保车之法实在是高明。”

此言一出奕语方才真正看破这错子陷阱,先前若是随了这错子,其后十子开外的布局将会令白子损失小半,白子必输。

“竟布局如此深远。”奕语心中感叹道。

朱羡之大笑道:“你可别忘了,你的棋道是谁教的。”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符锐再一落子,原先的错子瞬间盘活了一角,二角齐攻,呈包围之势。

“妙,甚妙!”朱羡之忍不得大肆赞美。

几年不见,棋艺还如当初那般令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不按规矩落子所带来的冲击感正是其他棋友所欠缺的,固步自封的棋路早就令他枯燥乏味,因而这些年他独自奕棋,左右手互搏,与司监奕棋,可总有美中不足之感。

朱羡之难以掩饰的笑容一次次浮现在脸上,这么多年来那种酣畅淋漓的畅快感再次袭来。

良久后,朱羡之眉头紧蹙,额间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