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恢复译经院版印权。可惜,收效甚微。而现在,金总持更是感受到了更可怕的威胁。沙门,再这么下去,获罪于天。别说什么恢复传统了,让译经事业重新得到大宋朝廷在国家层面上的支持了。怕是连译经院、传法院也有可能被罢废。如此他就将成为最后一个御赐敕封的西天三藏译经法师。他将成为整个沙门的罪人!金总持只能是强行的压抑住自己内心的负罪感,拜道:“臣愿以首级担保,若三五日内,诸寺未能将善款输送到官,请陛下斩臣于开封府府衙外。”赵煦这才终于说话了:“法师言重了,言重了!”“还不至于此!”“再说了,岂有让法师代人受过的道理?”他微笑着,让人将金总持扶起来:“朕也不是那种,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的人!”“法师说对吗?”金总持听着,稽首称是,在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少年天子即位以来的种种表现,哪怕放在佛经之中,也属于传说神话类型。加上宫中有传出传说,说是皇太妃朱氏当年在怀这位陛下的时候,曾梦到一轮红日落入其腹中,醒来后就发现怀孕了。而皇室对此默认。皇太妃朱氏甚至曾隐晦的承认过这个传说。于是,现在沙门和道门,在这个事情上争得很厉害。沙门说,红日入怀,此乃大日如来降生人间的征兆。牛鼻子们嗤之以鼻——自古天人显化,上帝赐福,帝君下凡,哪有你们这些和尚的事情?如此想着,金总持就道:“未知陛下,将如何处置?”赵煦笑了,他扬了扬金总持送来的那张纸。“自古,一诺千金,何况是对朕的许诺。”“朕闻佛祖更有戒律,命僧人不妄言,故有出家人不打逛语的俗话。”“若其等毁诺,则其罪大哉!”“欺君之罪,当腰斩弃市!”“谤佛之孽,当于拔舌地狱中受尽折磨,更当打入畜生道,生生世世,永为畜生!”金总持瑟瑟发抖。他现在开始害怕了,害怕各寺舍不得,想不开。真要如此,沙门这次就要受到重创了。这位陛下,已经证明了,他确实能对沙门重拳出击。被流放雷州的愿成僧,还有迄今还被羁押的觉照寺诸僧,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没办法,他只能稽首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陛下旦请放心,诸寺绝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无君无佛之举。”“若如此,臣当第一个上表,乞陛下开革他们的僧籍,收回他们的度牒。”“沙门绝不能容此辈!”这是他必须要表的态度,也是一种及时切割。当然了,今天回去后,他就会立刻派人去警告各寺——不要玩火,再玩火,谁也救不了你们。就是,金总持心里面感觉很怪。过了好一会,他才明白过来。诸寺捐助财帛,本就是被逼的,本就不怎么情愿,实属是无奈。但,在这位陛下手中,却被他操作成了假若诸寺主持、首座们,未能在指定时间,将承诺的捐款,送到官府。那他们就不仅仅是欺君,还是谤佛。在人间要被砍头,死了也得下拔舌地狱,还要被打入畜生道。这……这……不就是沙门的手段的一种化用吗?金总持想明白这个,顿时就目瞪口呆。自来,只有沙门的大和尚们,忽悠他人,拿着地狱的恐怖和来生的幻想来恐吓、胁迫信众的。如今,却反过来被人用着相同的手段拿捏了。他深深吁出一口气,在心中暗叹:“难道,这位陛下果然是某位佛陀或者菩萨转世不成?”不然,他怎么能这么熟练的用沙门的手段来对付沙门?而且,还毫无畏惧,没有丝毫担忧。必须是这样了!恐怖如斯!如此想着,金总持心中总算舒服了一点。被人间帝王拿捏和被佛祖转世身拿捏,是两种概念。前者是耻辱,但后者则是沙门神通广大的象征。这也是佛教的特点了。打不过,就加入!赵煦听着金总持的话,终于开心的笑起来,赞赏道:“善!”“法师不愧高僧。”“若沙门皆如法师,何愁天下不兴?”金总持的表态,对赵煦而言,很重要。有了金总持的这个态度,那他对大和尚们动手,就属于占据了法理——连西天三藏法师,都认定的沙门败类,必须是波旬的徒子徒孙,是披着袈裟的魔王。官府清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