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随手翻了翻,瞧着林婆子的手笔,不自觉的对其刮目相看。
荣长宁不想害谁,却也不想给任何人陷害自己的机会。林婆子能干,若她肯尽心尽力,荣长宁总归是能轻松不少。
可这人到底是外面带回来的,荣长宁不好全然信任。就在荣长宁不知该对林姑姑信深信浅的时候,北浔来了一封信还有一个木匣,直接由门房送进绾清院,亲自交到了荣长宁的手里。
门房开口一说‘北浔’二字,荣长宁便知道是离怨差人送来的。
信笺上写着‘长宁亲启’四字,墨迹俊朗见字如人。
算算时日,他早应该到北浔了,却迟迟不见他来信报平安。不过想想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难理解他为何无声无息。
拆开信笺,熟悉的字迹及语气,除了那些问候与报安的话,他还给荣长宁送来了一味‘定心丸’
‘庭院深深举步维艰,我知长宁心有不安。办完公事,怨,亲去岭西,得知林氏一族衰败因由。现林氏仅有孤女一人存活,所幸长宁知遇之。
林氏祖产颇厚,田庄千亩茶庄万亩,其主家遇害,适逢岭西匪患猖獗觊觎林氏已久,勾结主家小妾与管家,掠其府邸旧产,主家死伤惨重,后官府施兵镇压。
然,林氏人丁薄弱后继无人,家产田庄尽数充公。偶然际遇,怨,结识其老宅新主,买下老宅及茶庄五百亩。契书附上,望助绵力。’
离怨做事干净利落,连庄上府上有什么人,前前后后更换多少主子奴仆都查了个七七八八。岭西府邸和田庄的契书连同桩子府邸管事名册,就放在木盒里,一并交给了荣长宁。
想想他离开皇城也不过几日功夫,身为藏香阁少主,为了自己在后宅的这些小事还亲自跑了趟岭西。
自己对离怨,只有世交兄妹的情分,可离怨那些多出来的情分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呢?
许是自己年幼咿呀学语时,他抱着自己,一字一句的教‘凤求凰’的时候?
荣长宁垂头将契书折好收到匣子里,不急着叫林姑姑来卖弄人情。又把那封信交给小冬,递进灯里烧干净。
散了烟气,小冬伸手便要关窗子,荣长宁止住了她“慢。”
“小姐,即便要入夏,夜里风也是凉的。”见到荣长宁坐在妆台前望着高挂于空的银勾,还是忍不住小声打扰了句“还是安置了吧?明个不是还要去游奉江?”
若不是小冬提起,荣长宁差点就忘记这码事了。
说起游奉江,荣长宁便想起当时萧正誉给自己递帖子的时候,白楚熤就在身边。
一晃六七日不见,这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或是军务繁忙,或是觉得夫子的课实在无聊便没有再去。明日穆王府放船,白楚熤会来吗?
想着荣长宁便起身走回了床帷中,小冬放下轻纱帐,灭了旁边的两盏烛火。
荣长宁躺在枕头上,望着透过帷帐的盈柔月光还是合不上眼,忍不住要去想。可又不自禁问自己到底有什么好想的?难道自己就这般记挂他?这不可能!与其说记挂不如说是好奇。对!就是好奇。
想到了这荣长宁才放松的舒了口气,摆弄着被角上的小手,闭上了眼睛。
眼睛是闭上了,心里却还不消停。如此,荣长宁算是体会到了何为‘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等到她模模糊糊睡着的时候,天却蒙亮了,昏着间被小冬从被窝里拉起来,闭着眼被按在妆台前洗了脸上了妆。
等到出门的时候,眼睛都还没全睁开。
荣若和荣苓还有麓笠院的两个早在门口等着了,见到荣长宁姗姗来迟,荣芯还凑上前轻声问了句“二姐脸色瞧着不好,是没休息好?”
“……”
荣长宁迷迷糊糊的不答话,叫她不知如何下台,荣芯却一脸的不在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