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拿过绿竹手里的食盒想要递给荣长宁身后的小冬“想来二姐还没用早饭,这是我带着路上给蘅儿解馋的,二姐垫一垫吧?”
荣长宁摆摆手“我怕是要在路上瞌睡一会,留着给蘅儿吃吧。”
说完便被荣若扶着上了车,留下荣芯尴尬的手停在那,但她依旧笑着目送荣长宁的车走远,才带荣蘅上了另一辆车,一上车便将食盒丢在一旁,狠狠的掐了绿竹两下泄气。
……
青骢马,油壁车。烟雨荷柔的初夏,正是游奉江的好时节。
卢月桥下,画舫船随奉江水钻过高而长的拱桥,一路向北驶出皇城。华夏书库
三条画舫船前后共跟五条大船,这五条大船上面站满了各家府兵。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画舫船上贵族子女。
自觉才情斐然的名门之后聚集在一起,表面琴瑟伴细雨吟诗作赋,实则四下相看,求一个门当户对两情相悦的好人选。
其间有个少年漫不经心,半卧于案前懒散的眯着眼,丝毫不顾及席上还有女宾,扯开领口半敞着,看样子是酒意正酣。
此人行为不羁倨傲无礼,叫人无法将他与当朝大将军、白氏长房长孙——白楚熤,联想在一起。
他来了,醉醺醺的半卧在那,不同于平常的一本正经持身严正。
有些不熟识的人暗暗在心里骂了句‘登徒子’,可他肆意洒脱的模样如画般的眉眼与背后家势,还是叫那些大家小姐忍不住多看几眼。
大多数人就止于看两眼,并不上前,甚至不敢多说半句话。
白楚熤握着酒盏随处张望,轻舒一口气,眼睛呆呆的望向远处的荣长宁,偏巧荣长宁也朝这边望了一眼。
她安静的端坐在那,小脸似玉瓷一般白润嘴唇不点而红,似九月微霜一般冷冷的样子。意识到白楚熤在与自己对视,轻轻颔首示致礼也不多看。
前边人在投壶,荣长宁就斜斜的靠在垫子上看着,手里的团扇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摆着。
长姐与襄和县主交好,两个人一直在说话,荣若早高兴得不知道船上船下跑去哪里了。只有荣长宁是觉得无聊极了,倒不如多在家里睡会。
就这么倚着靠着,懒懒的看向两侧江景。大船悠悠晃悠得,荣长宁没一会便眯起了眼。可眼睛都还没全闭上,便听到一句“荣二小姐?”
只这一句,便把荣长宁给叫得清醒,看清了眼前来人正是萧正誉,便徐缓坐正身子“世子。”
“荣二小姐怎么不去投壶?有了百步穿杨的功夫,投壶的那点准头算什么?绝对大杀四方!”
荣长宁困得一眼看出两重影来,还去投壶?于是荣长宁干涩的勾了勾嘴角,也算是勉强的笑了下“我爱清净,奉江四季景色如画,我在这好好坐着吹吹风赏赏景最是惬意。”
“是是是,荣二小姐说的极对。”
萧正誉点着头附和,还不忘给荣长宁添酒“要说荣家,也就数荣二小姐你性子淡,其余几个我都熟络得差不多了。荣家大姐同我姐姐交好,荣若更是没得说。荣二小姐小我一岁,不如也和阿若四小姐他们一样,唤一句‘阿誉哥’才不显生分。”
小冬抬眼与荣长宁对视一眼,深觉这人讨厌,却偏又是王府世子开罪不起。
见萧正誉递过酒杯,荣长宁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接,总要过了小冬的手才能接到自己手里。
看荣长宁还是一副远不可及的样子,萧正誉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丝不悦。
荣长宁拿过酒杯只抿了一小口便放到了一边,忽而想起萧正誉刚才说四小姐——荣芯,也唤他‘阿誉哥’。
这小丫头倒是得了个机会便要贴上去,不过好在她没有招惹阿若和长姐,愿意与谁亲近便与谁亲近,就算是以后得了机会嫁进王府,荣长宁也是不在乎。
简单应付几句,荣长宁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