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嘴唇一碰说出来的话好不冰冷,白楚熤自是不甘心“你不问问我受没受伤?”
“当晚将军不是已经派人知会我了?”
见她没有多关心自己的意思,白楚熤也就不自找没趣了,望着天叹了口气“最近天凉,祖母叫我叮嘱你多添衣裳。”
“多谢老夫人关心。”
“祖母听说我要随你去禹城,可是开心坏了。”
“将军抽得开身吗?”
白楚熤朝荣长宁身边凑了凑,小声告诉她“我能做的事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其余的圣上已经交由太子殿下和太师常煜去办了。我也就得了闲。”
荣长宁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圣上将自己在紫宸殿说的那番话听进了心里去,这才放了白楚熤一个清闲。
“这么多年,你栉风沐雨刀尖求生,圣上体恤你呢。”
话音刚落,原本郁沉的天便飘起了雪花。
雪下得不大,只是有些纷乱,迷了人眼。两人隔着一步宽的距离,再看向彼此时多了几许朦胧之感。
他忽而笑了,她也跟着笑了。
两人更是不约而同的想起去年大雪过后,隔着一道门遥遥相望的光景。
白楚熤负手说到“记得,去年也是冬月,我一回皇城就见到你站在侯府的后门朝外张望。转而一年都过去了。”
“可不是,那会将军回城,可是掀了好大一阵风呢。皇城各家姑娘公子丫鬟小厮都挤到外面去瞧,都想看看北塞回来的战神是不是三头六臂八只眼睛,或是凶神恶煞,面相骇人。现在都知道将军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那些官家小姐、王府里的、侯府里的都该恨死我了。”
“我只记得你那双眼睛像是刚哭过的,原是永禄公主……”
见白楚熤不再说下去,荣长宁垂眼轻笑“将军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日子也都过来了。就好比将军当初不愿娶我将我视作麻烦,现在不是也同我走在侯府的石板路上?”
白楚熤听过朗声大笑“你这是在嘲笑我?”
荣长宁也不客气的打趣“哪敢呢?”
一路看去,细雪像是一条薄薄的轻纱铺在他们走过的路上,只留下两人脚印做纹饰。远处梅花枝上缀着点点鲜红,等着时候一到便要怒放与雪相竞。
原以为荣长宁拿着岳楚儿的事打趣,白楚熤会觉得无地自容。可他此刻并没有这样的心境,只在心里感念去年冬月里,侯府后门的那一场不期而遇。
绾清院的书房被暖炉烘得如同春日一般,一掀开帘子小冬便赶紧褪下荣长宁的外袍抖掉上面的碎雪。
荣长宁抬眼便瞥到案桌上还横七竖八的放着些账册,鞋也没顾上换赶紧过去将账册合上摞成一摞“小冬,这些我都盖了印,你赶紧叫人给杨管家送去。还有这些……”
说着荣长宁抬手整理好旁边的一堆纸张“这些药方我也瞧过了,你得空给林姑姑送去。”
白楚熤瞧着案桌上堆山码海的好不热闹,不知道后院的琐碎事便也没瞧见过这样的阵仗“难怪侯爷说你最近常忙着。”
“我笨,遂做事慢了些。小秋,看茶。”
“你不让我坐下?”
他一句话提醒荣长宁才意识到,自己都还不曾叫白楚熤坐下“坐。”
白楚熤坐下随处瞧着,屋子里一点多余的饰物也没有,顶多就是几个香炉,案桌上摆着花插里面插着几株含苞待放的腊梅“你这院后不是死过人?你怎么还敢住在这?”
荣长宁抬眼瞧了瞧白楚熤“脚下皆陈土,沧海桑田时过境迁,自己脚底下的那块地是否埋过先人谁又知道呢?何况死人哪有活人可怕?对了,你来找父亲什么事?”
“还不是穆王府的事?”
恰巧小秋递过两盏茶,白楚熤接到手里温度恰好“我才从宫中回来,想着有些话提前与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