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白楚熤就要出门去,荣长宁不再迟疑“或许白悦宜根本不是病了,是投毒。”
“谁会给悦宜投毒呢?”白楚熤显然不肯相信这样的事情,他总是这样,对自己表妹堂妹认知不够透彻,八成还以为他那个堂妹是个多单纯的东西,不会与人结怨呢。
但他所说的症状,确实和离叔叔同自己讲得摄政王妃中毒时的症状很是相似,只不过摄政王妃并没有抽搐,而是昏死过去。
不敢却准,便也不敢胡乱尝试,遂还是放了白楚熤去请太医,临走时还叮嘱他“侯爷脚程快些。”
“嗯,你待在这别出门。”
“我知道,你放心。”
眼见着人走了,荣长宁站在门口,望着庭院里随风轻摆的竹叶,还是觉得要试一试,于是转身回到妆台前,乘着微弱的烛火拉开一边的匣子。
摸索出里面的锦盒,将帕子铺在一旁,拿过一边的发簪去撬上次离叔叔撬过的刀柄,轻轻倒了粒药丸在帕子上。
她总觉得这会派上大用场。
没一会的功夫白楚熤回来,身后不仅带着冯太医,还带着离怨。离怨刚一见到白悦宜的惨相,都没用冯太医搭脉,便说一句“果真不是病了,是南疆奇毒,和当初摄政王妃中的毒一样。不会即刻要命,却十分折磨人。”
白陆氏听过后当即追着离怨问“可有法解?”
听到声音离怨转眼瞥了下白陆氏,三房叔父白修远见到离怨像是有难言之隐,赶紧低身拱手“离大人!万望离大人出手相救,小女才不过十五……”
见到如此这般,离怨伸手扶住白修远“将军这般,晚辈受不得。”
白修远抬眼看着离怨,再次行礼,殷切的哀求着“只要离大人不吝相救,三房上下感激不尽。”
上了年岁的老将军,这般求着自己,虽对那小丫头算不得熟识,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却或多或少为着这份怜子之心有所动容。
于是转身摆手示意白楚熤,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外,等着身边丫鬟散去才对白楚熤说到“不是我不救她,是我救不了。”
“为何?”白楚熤赶紧追问“你可是毒尊的儿子。”
“那解药,只有我父亲和长宁有。”
“连你都没有?”这倒叫白楚熤不忍好奇,这东西毒尊不给自己儿子,居然给了荣长宁“你到底是不是你爹亲儿子?”
离怨听过一个白眼翻出去“这毒虽不会立即要人命,却会毁人根本,当年摄政王妃余毒未清,命不过三十便丧命鹰嘴峰,遂不宜久拖。”
“那我去找长宁!”说完白楚熤转头就要走,离怨又叫住了他“你那三房婶母与长宁的许些过节,你比我要清楚吧?”
他这一提醒,白楚熤不禁站住了脚,心里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转而想想有什么是藏香阁想知道又无法知道的?
何况白府院里的这些个风言风雨总是被传到外面去,早先前还有人拿着去合兴楼卖消息,他知道,也不足为奇。
但在白楚熤心里,尽管荣长宁时常对外人板着脸,平日里寡言少语,但她总不是那个可以见死不救的人。
而在离怨的印象中,荣长宁从来都是是非分明不容人算计,有仇必报。即便忍得了一时,日后也会加倍奉还。
这更像是一场博弈,两个人在比谁更了解荣长宁。
可还没有等到去验证谁是谁非,小秋便带着荣长宁交给自己的药瓶急急忙忙跑到白楚熤跟前,赶紧行礼“侯爷,离大人。主母叫我来送药,或许能救悦宜小姐。”
说罢,便将润白色的药瓶递到白楚熤面前。
接过药瓶,白楚熤转眼看向离怨,眼里带着‘果不其然’的意味。也不敢多耽搁,赶紧进屋给人送药。
离怨站在门口朝里张望,不自觉的冷笑了下。墨色的袍子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