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脸色皙白,略显阴邪如同鬼魅。
他始终觉得荣长宁并非是以德报怨的人,对于白陆氏的女儿,荣长宁定不会这样心甘情愿的救下。亦或是她在等什么……
用了药,人很快稳定了下来,冯太医再把脉,说是命能保住,整个院子里的人才算是松了口气,白楚熤也终于能从那屋子里出来。
而这会天已经变得灰白,眼看就要亮了。
离怨还等在门口,白楚熤出来一见他,先拱了拱手“多谢离大人出手相救,叔父眼下照看堂妹抽不开身,他日定当备厚礼登门拜谢。”
“可别谢我。”离怨赶紧摆摆手“是长宁愿意救他。”
“那也要有离大人的话,才敢用药啊。”
离怨看着白楚熤点点头“时候不早,我先回了。”
眼见人要走,白楚熤赶紧拉住他“天都要亮了,去竹苑歇下吧。明日休沐,带上长宁游奉江吧?她也许就不曾到外面透气了。”
“你堂妹好一通折腾,你去游奉江不合适吧?再者,我与长宁……你不介意?”
白楚熤好不大度的拉着离怨朝明武侯府去“孩子都有了,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的大度着实叫离怨无法适应,想当初可是自己多看荣长宁一眼,他都恨不得给自己吞了。
想到这离怨倒是觉得恭敬不如从命了,到底可以看看白楚熤是真大度还是假大度。
于是跟着白楚熤朝竹苑走,在客房里安置下了。
第二日一早,还在竹苑用的饭。
这三个人坐在一起总显得有些别扭,本都默不吭声的用饭,离怨看着现如今的荣长宁实在忍不住叹一句“成婚后,你是变得不一样了。”
荣长宁垂着眼睛只盯着手里的饭碗“为人妻为人娘了,自是不能和从前一般了。”
“我是说,昨晚的事。”
听到这白楚熤抬了抬头,不解的看向离怨,就听他继续说到“若是徐云翘的女儿,你一定会趁机要她命。”
他说得并不避讳,丝毫不怕白楚熤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因为离怨清楚,此刻的白楚熤比自己更了解荣长宁。
“婶母到底不似徐云翘,先前更是对长房多有照拂,叔父于侯爷又有救命之恩,如今救救她女儿也是应当的。”
“你这么做,怕是旁人不会这么觉得。”离怨说得意味深长,又看向了荣长宁,仿佛已经料定了什么。
长宁夫妇端着饭碗相视一眼,心里仔细寻摸着离怨这话的弦外之音。之后荣长宁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想过白悦宜的毒到底是谁投的,南疆的毒本就难得,又是怎么跑进白悦宜嘴里的?
正想着,外面小冬便进来行礼传话“侯爷,主母。三房开了宗祠,族中耆老都到了,现请侯爷和主母过去。”
果然不会就这么过去,白楚熤听了也不觉奇怪,只问一句“祖母过去了吗?”
小冬摇摇头“才去请过老夫人,还不曾过去呢。”
离怨坐在原处,像个没事人一样吃着“你们两个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在这等着。”
“这未免太过失礼了些。”白楚熤回到,就见离怨摆摆手“我又不是小性子的人。”
而后端起碗示意白楚熤“你总不能让我饭吃一半就走吧?”
是福是祸还未可知,离怨总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白楚熤大抵猜想到了离怨的心思,倒也不再推脱,带着荣长宁去了宗祠。
自打荣长宁嫁进白府算起,这是第一次被叫去宗祠。虽说心里清楚这事和白悦宜脱不了干系,但到底不知道叫长房的人去是为了些什么。
纵然应国夫人腿脚不便,也还是一并跟着去了,这叫荣长宁觉得此事并非那样简单。
一路上荣长宁做过了许多种设想,白楚熤看着她,猜想到她心中或多或少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