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荣长宁点头“我自是放心的。”
说到这,白楚熤将手压在了案桌上,试探着问了一句“明日咱们去游奉江?海慧寺的枫叶也红了,顺流而下去看看如何?”
“本就头晕犯恶心,再乘了船指不定又要吐成什么样子。”荣长宁轻舒一口气望了望廊外的日头“不过这几日是天好,你带着荠儿和荀小公子玩去吧。”
“带他们两个有什么意思?他们自己又不是不会玩?”
“侯爷。”站在一侧的林姑姑提醒到“水路多舛变数又大,主母怀着身子,不宜去。”
“啊。”白楚熤听了直点头“是我欠考虑,那去海慧寺上香?回来后去狮子楼?”
而后白楚熤耍赖似的拉了拉荣长宁衣角“别再府上闷着了,要不去北郊吧?”000文学
荣长宁垂眼想了想,忽而冒出一句“三房婶母是如何处置悦宜那件事的?”
白楚熤愣了愣“怎么没来由的又说起这个?”
“本是无关紧要的,只是昨个婶母来时,荠儿同我讲,外面的人都知道婶母处死了凶手。连荠儿一小娃娃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是叔父的小妾记恨婶母,才做了这样的荒唐事。别人家后宅的事我不愿多问,只是偏不巧,那小妾是和贵妃从北塞玉蒲族带过来的侍女,和贵妃在宫中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缠着圣上要个交代。太子殿下说圣上为这事又许些时日不去和贵妃宫里了。”
“好在圣上不曾心软,可若是和贵妃休书玉蒲,玉蒲为此发难,岂不是惹出了祸事?”
“遂我与太子殿下时常留意,不会叫和贵妃传出消息去,而桑图王子便不一定了,要拜托离大人。”
“你是想叫我去找离怨哥哥?”
“自然不是!”白楚熤这反应,真是像荣荠见到荀敬岐“我怎么会叫你去找他?我与他知会一声就是了,凭着藏香阁在江湖中的势力,拦下一封信算可能比朝中派人要快些。”
“如实和贵妃肯安生,倒也不用这般麻烦了。”荣长宁垂眼思索着,亦或是自己可以进宫走一遭,可自己进宫是探望长姐还是圣上呢?
若单单是为了心里怀疑便叨扰圣上,实在不值得,但荣长宁一样不忍心去麻烦长姐……
虽说是三房的事,可若真的因为后宅里的事挑起大齐花费十几年修来的郡境翕然天下安澜,可是不值当的。
想得再坏一些,挑起两族战争,白楚熤岂不是又要远赴穹关?
到时候生死难料,想想便觉得心焦。
遂荣长宁觉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二人白楚熤说的法子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对于和贵妃的小执拗难以根除。
但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辗转了一夜,心情也开始变得燥郁。仿佛有孕后人是容易烦闷焦躁,或许去了海慧寺听听那钟声瞧瞧山涧流水,心情会好些吧。
海慧寺在城南,马车要行半个时辰。
得知白楚熤要带着荣长宁出去,应国夫人好生叮嘱要好好照顾,好叫人给马车铺了好些个软垫子。
拎出门的时候白楚熤站在门里给荣长宁好好系了披风的带子,荀敬岐瞧见了转眼瞥了瞥荣荠“诶,你怎么不披个披风啊?”
“我不冷。”
“秋日里风大。”
荣荠冷言冷语的回答“冻不死我。”
“你这丫头,平白无故的干什么这么冲?”
“你我之间从没有‘平白无故’四字可言,荀小公子贵人多忘事,大抵不记得兰泽巷了吧?”
“你……”荀敬岐轻笑了下“想不到你这小丫头还够记仇。”
“自然,为着那些事,我荣荠记你一辈子!”
听到荣荠这么说,笑容当即爬上了荀敬岐的脸,他朝旁边迈了半步碰了碰荣荠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