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荣长宁还想辩驳些什么,这会也只能点头应到“祖母说得是。”
“阿熠最近总也不来。”
“侯爷在院子里要么习武要么念书,要么带着荀家小公子和荠儿钓鱼。我瞧着,心里要比我明朗些。”
“他是个心大的。”应国夫人点点头“你该向他学学,若是着急无用,便先想办法叫自己宽下心。时候到了,孩子也该歇下了”
“诶。”荣长宁起身刚要行礼,忽而想到应国夫人应该老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于是又郑重的看着应国夫人。
“怎么了?”
荣长宁赶紧摇摇头“没什么,长宁先回了。”
门外扬起瀌瀌大雪,纷纷乱乱不容人睁眼。小冬刚打起伞,荣长宁便想起后院凿冰捞鱼的白楚熤“回去暖些白饵姜丝茶给侯爷吧。”
“诶。”
雪花如鹅毛一般落在鞋面,落在脚底,踩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刚一出院门小冬便忍不住慨叹“三房夫人也是奇怪,都已经闹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敢来咱们府上?”
“皇城里的人不都这样?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心里的事都随便想去。”
“二房夫人就很直爽。”
听到这荣长宁冷笑了下“她哪里是真直爽?算盘可打得比谁都精呢。”
说到这些小冬有些听不懂,荣长宁似乎也不愿意多做解释。曲折绵长的连廊里一行人速速朝前走,生怕冻着襁褓中的孩子。
竹苑门外的大片竹林已然被大雪覆盖,进了门还没脱外袍,便有人来禀“主母,有客到,在书房等着呢。”
“什么人?”
“来人没说,像是宫里的女官。”
一听说是宫里来人,荣长宁便不自觉的快走了几步。书房里八宝架果真站着个女官模样的人,大大的青黑色斗篷将人脸遮住,背对着荣长宁看似焦急的等着。
终于听到荣长宁的脚步赶忙回头,来人惊得荣长宁脱口便是一句“长姐?”
林姑姑见状带着小冬小秋下去,关好了门守在门口。
盘算了许久要如何进宫见长姐,不想她这会竟出来了!看她穿着女官的衣裳,便知道她又是偷跑出来的。
荣苓似乎看出了荣长宁的疑惑,压低了声音对她讲到“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韩宫令助我出宫,若不然如何才能见你一面?”
说到这泪水已经从荣苓的眼眶渗出了,她紧抓着荣长宁的手说到“我在东宫真是害怕,日日听不到好话。和贵妃那贱人,偏说殿下对她不敬。明明是她居心叵测,殿下对其敬而远之,怎么会像她说的那样?偏是圣上也信了!”
荣长宁轻拍着长姐后背“长姐悄声些,太子殿下如今可是再受不得一点罪名了。”
“那要如何?”荣苓记得泪如雨下“皇后娘娘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到底是后娘,殿下正受罪,她连眼睛都不……”
扯着扯着竟扯到了皇后娘娘的头上,荣长宁赶紧用食指压住自己的嘴角示意荣苓噤声。
“事到如今,不是皇后娘娘不说话,而是多说无益了。”
“那不应该脱簪解袍跪求圣上?!哪怕是激怒圣上也要尽力求一求?!”
荣苓的话超出了荣长宁的认知,不单单是应为她的不理智,更因为她将自己的不理智视作所有人的应当。
激怒圣上难道就能得个好下场?倘若如此,离怨哥哥何故费劲跑一趟北浔?白楚熤又何故被拒在家中不得出?
即便是皇后娘娘,也要知道权衡利弊,这个时候还能想法子叫长姐出来见自己一面,已然算是宽待。
可怕的是荣苓并不觉得感恩,而是抱怨。
若是叫长姐这样见了圣上,除了触怒龙颜绝无半点好处。
紧接着荣苓握住荣长宁的手“长宁,白氏为世代簪缨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