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江口?就在兰泽巷旁!荣长宁怎么忘了这个地方?
林姑姑应声进门“主母。”
“你带人,去兰泽巷,务必找到韩生。再派人去合兴楼守着,听到和荣家有关的言论随机应变,绝不能叫长姐的事传出去半句。”荣长宁握着隐几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捉到韩生,立即处死。”
“主母,咱们处死韩生,大小姐知道了会……”
“随她吧,她想如何我管不了,荣家的脸不能就这么丢尽了!”
荣长宁越是这么说林姑姑越是有些担心“主母,咱们不能再招人名官司了……”
“怕什么?”红婆婆拉着荣长宁的手,一副天山低下唯我独尊的架势对林姑姑说到“我在这里,出了事情一概推到我身上。谁想问责,叫他尽管到藏香阁与我问话!”
“婆婆。”荣长宁拉了拉她的袖口“这些事,我能解决。”
“你不要怕,什么都不用担心!婆婆在这里,谁都别想给你添堵。”说着红姑姑恶狠狠的瞪起眼睛“那皇帝小儿不照顾你,整个藏香阁给你做靠!”
旁边小秋听这位婆婆张口便是一句‘皇帝小儿’吓得直发冷汗,赶紧给红姑姑递了茶点“婆婆一路辛苦,尝些茶点吧,这是咱家主母自己的铺子弘隆铺做的。主母没别的喜好,就喜欢吃他家的栗子糖,姑爷知道了就将整个铺子给盘下了。”
“你放这吧。”红婆婆瞥了眼小秋,似乎对她并不是很喜欢,转身嘱咐荣长宁“你那个祖母啊,看着硬气实则怕事,和皇城里的人一个德行。不过也不难理解,拖家带口,背后关乎着整个氏族的荣辱。如今你也一样,人站在明面里很多事不能摆出来做。我来时尊主也同我说过,藏香阁本也是你父母的。你家姑爷被废太子牵连,皇城里的水也混的很,荣家也不比从前,再不行便叫姑爷辞官退隐。无论是北浔还是禹城,在不若举家离开大齐咱们也是办得到的。”
本就没觉得眼下里有什么大事,红婆婆的一番话不免叫荣长宁觉得小题大做了些,拉着红婆婆的手说“婆婆,还没到那份上。”
“我知道姑爷能耐,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心里有个底,好好养胎。尊主欲在皇城寻摸个地方给我,让我在这照顾你。”
“林姑姑做事干净利落,也跟了我好几年,很是得力。离叔叔尽可放心。”
“总归是要有自己的心腹。”说着红婆婆看着小冬小秋都站得远才对荣长宁说到“不过信任归信任,不可将自己身家性命托付给人。暗箭难防,人心难测。”
红婆婆一转眼,像是回望起了过去,眼旁沟壑又深了许些。
……
兰泽巷外人来人往,卸船的工头支着腿坐在牂牁上,一边还磕打着手里的刀鞘,上衣懒散的敞着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
太阳晒得地上蒸腾出热气,逼得他再坐不住,起身到一边棚子里寻酒吃。刚走了一半,就听到匆匆脚步声,抬眼便瞧见七八个人抬个黑布袋子,忙从角落小院里走出来。
“哥,那是谁家院子啊?那里边装的是什么?看起来像是羊或是狗的。”
工头定眼瞧了许久,黝黑的手摸了一把脸上的刀疤“闭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也别看。皇城可不比别的地方。”
说完工头也别过头不去看。
兰泽巷向南过一个山头就是当初扔徐云翘尸身的乱葬岗,时不时的飞过来几只啃食尸身的乌鸦。繁茂苍郁的枝叶,也压不住那片死亡带来的荒凉,同繁华热闹的度江口简直是天上地下两个光景。
几个人连袋子都没拆开,直接顺着悬崖扔了下去。就算里面的人没死,摔也要给摔死了。
码头的船还没卸完,荣苓派去送东西的人便到了,院子里了无生息一片死寂一个个人都找不到,只剩下床榻边的一滩血迹。
人见了转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