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一定要与我为敌吗?”荣长宁问着,言语显得诚笃又叫人听出了她的失落。荣苓看她一脸认真的望着自己,挺着肚子站在原处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长姐还是恨我没有叫侯爷拼尽全力去救太子殿下吗?我……”
“你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了,那些话左左右右说了数十遍,你没说烦我也听厌了。”
荣长宁点点头,心中涌出这样的酸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长姐割袍断义,长宁铭记于心。长姐无论如何待我,都不妨。针对我,暗地使绊,我都等着长姐。只希望长姐不要波及无辜。”
“荣长宁……不,萧长宁。”荣苓站在原地看着她认真的说“是你先杀了韩生,现在为何又要说我在波及无辜?”
一些道理,荣长宁不相信长姐不懂,她只是一味的同自己置气遂才会这般不可理喻,所以荣长宁不做过多的解释,转身便要走。
还没走出去几步,荣苓便在身后叫住她“你懂什么?!”
小冬扶着荣长宁停住了脚步,背对着荣苓听着她说“我从未忘记过殿下,韩生就是殿下的影子,就是我对殿下的念想,他是殿下指到我面前来陪着我的!我倒是不知道你有多残忍,一定要斩灭我最后的一点光亮。”
“所以长姐就用自己亲弟弟做赌注,与我置下这口气?”荣长宁抿着嘴回头质问荣苓,荣苓却没有回答她,荣长宁指着晨熙斋的方向说到“母亲去后,长姐与我苦心多年,就是为了阿若顺利袭爵过一世安生日子。刚在前院秦夫人说过,就算是还了可柔一个清白也要同阿若和离。风声传出去定有好事者询问缘由,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都知道荣家世子宠妾灭妻将人欺负出了门去,就算是你不在乎可柔,也不会有好人家将姑娘送到侯府来。”
“我说‘荣圣人’!说起远近,我才是阿若的亲姐姐。泱泱大齐多少好女儿想要嫁进高门侯府,就算是皇城没有,皇城外也有。秦可柔算什么东西?一个嫁过一次的女人还能比阿若过得更好?”
荣长宁叹了口气实在觉得荣苓不可理喻,即便不忍,也还是咬着牙根说出了难听的话“韩生并非是太子殿下在天有灵送到长姐跟前的念想,是荣芯为了激怒我,挑唆你我姐妹情分的。长姐连这都看不穿,还跟我斗什么呢?”
说完人便走了,看也不看荣苓一眼。
荣苓费了这么大力气一步一步的算计着,却没有伤到荣长宁分毫,在荣苓眼中的斗法,在荣长宁眼里不过是她自己张着翅膀瞎扑棱。
她站在原地看着荣长宁的背影,下人来来往往看着荣苓一声不吭的攥着拳头眼眶通红,谁也不敢多瞧一眼多说一句话,赶紧走到一旁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他们的行为被荣苓看在眼里,更像是一种鄙夷,一种瞧不上,他们一个个都在心里讥笑自己不自量力,明明斗不过荣长宁却还要与之比试。
可越是这样,荣苓便越是在心里与之较劲,越是记恨荣长宁。起先还有着太子殿下的缘故,现如今就荣苓也不知道自己在恨些什么。
亦或是她杀了韩生,亦或是在荣家人的心中荣长宁的地位永远比自己重要。
这场孽无论因何而起,荣长宁都不认为它该落在荣秦氏的头上。紧赶慢赶是趁着秦夫人没走赶快到了前堂,可那歌伎却还跪在地上等着发落。
本来荣长宁是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说的,到了现在也没有将人发落,遂就站在珠帘后看着那歌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着荣若的脚“世子爷,妾真的错了,都是大小姐逼我这么做的,妾有罪,可以惩罚妾,但就是不要将妾送走。你让妾做什么都行,哪怕在侯府做个烧火丫头,远远的看着世子爷就好!”
秦夫人板着脸坐在一旁,仿佛眼前一切再与自己无关了似的。而荣若站在那那那一言不发,那歌伎也看出了荣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