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敬岐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一处山谷,山路难行马车进不去,荣长宁在外面等着。等了快半个时辰,都没有把人等回来。
“婆婆,叫个人去看看阿岐怎么还没回来。”
“诶。”红婆婆刚要掀开帘子出去,就听到了马蹄声“回来了。”
一见到人荣长宁便赶紧问“看到什么了?孩子都被送去了哪里?”
“山谷里面有个隘口,隘口前有人把守,我便没再跟上去。不过我在隘口捡到了个奇怪的花,花根上扎着干巴巴的一个球。”
荣长宁赶紧问“带回来了没?”
“带回来了。”荀敬岐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帕子,帕子里裹着一朵浑身血红的花。
“师母,这地方太邪乎,咱们还是赶紧回吧?”
荣长宁点点头,这才调头回皇城,路上越是想那神婆越是觉得不对,她甚至觉得整条村子都在一起故弄玄虚。
寻思着寻思着,荣长宁便转头问红婆婆“这些孩子不是说要溺死的?”
红婆婆也仔细的思索“那婆子说话不可信。若当年村里真的闹了旱灾,哪还有河水沉人呢?就算是有,不也要用来浇地或者用来喝?”
“我也觉得奇怪。”小冬跟着附和到“毛坡岭虽不大,离晋阳却也不算远,地方官当真看不见?”
荣长宁握着手里的帕子,心想着自身难保不宜管这些闲事,疾儿病着,还是匆匆回皇城去的好。
因为一行人心里着急怕夜长梦多,竟不眠不休连夜赶路两日一宿便回了皇城,谁也不曾想荣长宁身怀六甲还能受得了这份折腾。
等着荣长宁回到竹苑时,发现白疾的身上已经不再发热了。
无论自己这一遭是不是白走,荣长宁都已经释然了,回到卧房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就收到穹关加急送来的信。
终于等到消息,侯府上下都高兴极了,荣长宁更是欣喜得鞋也顾不上穿,跑到案桌边摊开信纸仔细的从上读到了下。
荣长宁的表情,也从欢喜变得沉郁。
“主母,怎么了?”
荣长宁抬眼看看小冬,眉头一皱,不太愿意相信似的合上了书信,叫小冬“去喊姜管家。”
小冬不明所以,只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去叫人。姜管家放下手里的事,到了荣长宁跟前去,却怎么也没想,荣长宁亲手将白楚熠的手书递给他说“姜安……没了。”
“……”姜管家握着手里的信迟迟不语,他曾预想过自己的儿子可能战死于沙场,却没有想过会这般突然。
“侯爷刚到穹关就赶上一阵不大不小的兵变,城门将苟合北塞盟部意图造反,侯爷镇压兵变,却不想那些盟部勇士身上带着疫症,侯爷第一仗打得虽漂亮,手底下的兵却染上了恶疾。姜安……也染上了,不治而亡。”
小冬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走时候还好好的一个人,一封家书回来,说没就没了。
“因为这病症传染,遂侯爷没有将姜安的身后物一并送回。”荣长宁尽量小声说着,似乎觉得这样低声些,姜管家的心里便能好受一点。
可眼前的姜管家一言不发,没有等荣长宁的吩咐,便默默的转身离去。佝偻的背影,惹得屋里人都一阵心酸。
“将门里,多的是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荣长宁转眼看了看熟睡的白疾,心里不忍一阵抽搐。原本想着白疾体弱,以后跟着白楚熤习武会好些,可这会荣长宁一点都不想叫白疾碰那些刀枪棍棒。
府上气氛也沉闷了几日,直到荀敬岐跑到明武侯府“师母!师母!”
荣长宁手里正抄着经书,听到荀敬岐这么一喊,赶紧抬头“不是去猎场跑马去了?怎么有功夫过来?”
“师母,咱们从毛坡岭带回来的花,还在你手里吗?”
荣长宁想了想“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