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学士(2 / 3)

一辆囚车走去。

杨顺国戴着手铐,脚镣,高声呼喊,“乡亲们,我冤枉啊,我这也是为了下河村啊,你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河龙王一死,下河村村民没有了生存危机,官府的威严重新确立。

虽然不少乡民认同杨顺国的话,王法当前,无人敢出头。

晁江一行远远向段阔海三人行了一礼,押着杨顺国上了囚车,转身离开。

亢,亢,亢,边三轮碾过泥泞,东倒西歪。

段阔海歪在挎斗里,左摇右晃,睡得鼾声四起。

秦冰则紧紧抓着许舒腰里的衣服,努力和惯性做着斗争,时不时磕磕碰碰,愤恨地瞥一眼抢了她专属宝座的段阔海。

天黑定时,边三轮停在同乐路上一家废弃修理厂前。

这是一座大红的砖瓦房,院子很大,四周角落堆满了杂物。

段阔海下车后,让许舒把车开走,明天找时间开过来检修。

段阔海才撤,秦冰坐回挎斗。

半个小时后,许舒送完秦冰,回到了自己的家,一座窄巴的独门独院。

这是他打了半辈子仗的便宜父亲,唯一留下的家当。

下了一斤面条吃了,洗刷一番,他在床上躺了,推开窗户,放入晚风和星空。

他开始盘算前路,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段阔海脖子上挂着一条印花毛巾,站在浣洗池边,压水准备刷牙。

许舒提着两袋热气腾腾的酸菜包子,和一大桶小米粥走了进来。

段阔海惊道,“你不去上学,来这儿作甚?修车等放学了再来也成。”

许舒让他先洗刷,晃了晃手里的吃食,示意边吃边说。

段阔海洗刷完,两人就在院子里的杂物棚,支了张破旧四方桌,吃喝起来。

许舒三口两口吃完,放下筷子,道出来意。

“学本事?跟我?”

段阔海惊讶地看着许舒,“不是我敝帚自珍,这玩意儿没办法教,你是学士途径,我是体士途径,源力都不同,就是我肯教,你也学不了。”

“高深的学不到,学点防身技总行吧。”

他知道源力才是关键,学段阔海那高来高去的本事,是不现实的。

但拥有超越普通人的战力,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至少,下次再遇上曹达明,不用张星在一旁张牙舞爪。

“我教你一套小擒拿术,收拾毛贼易如反掌。不过,你小子就拿这个来求艺?”

段阔海晃了晃手里的酸菜包子。

许舒哂道,“这不是穷嘛,等段哥您发了补助,我请吃好的。”

他日子确实过得紧巴。

昨天临入铁笼前,他把钱包交给秦冰保管,里面有不到七元钱,是他前任两个月的生活费。

但那种顿顿馒头咸菜的日子,他受不了。

段阔海讪笑,“你的补助我一定发,但得等十三号,我发了薪水再说,暂定一月五元吧。”

这个价码,许舒不知说啥好。

时下,一个才入职的中学教师,月薪是十八元左右。

段阔海给他开五元,绝对不高,也说得过去。

“不是我小气,实在是你嫂子看得紧,全靠我从烟钱里抠,我不抽红梅,野狼得抽吧,只能抠出这五元。”

段阔海满面真诚。

许舒打量着荒废的修理厂,心里打鼓“段哥,咱到底是个什么队伍?

经费少不说,这办公地点也太寒碜了,如果是草台班子,我就不往里掺和了。”

段阔海取出有两道竖杠的铁制胸牌戴好,“这玩意儿你总见过,草台班子能有这个?第九小队草创,经费紧张,你要理解。”

从下河村回来的路上,秦冰给许舒普及过等级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