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娥还是去了城里,周惠搜刮的实在太厉害,周王氏以为儿子会托人捎些粮食,没想到走了一个月并无音讯。
“路费花这么多,尽量多背些回来,反正他们下个月还有,这肉就说咱们嘴里省下的。”
李月娥连连点头,她又不傻,这个好肯定要落在自己头上,其实就割了一斤不到,老太婆已经心疼的不行了。
跟队上请假时,大伯问道,
“你要走几天?这两天妇女组都在菜地,工分是按全工记的,分土豆也是照全工分,你自己想好,到时候少了别叫唤。”
“我婆婆也在妇女组,她应该也是全工。”
大伯听了这话,脸都黑了,那老婆子懒得要死,妇女组长根本支使不动,人家早上才说了坚决不要她。
“她已经去杂工组了,没资格分土豆。”
这可不是基础粮,而是队里的福利,他和书记就能做主。
李月娥一咬牙,还是请了三天假,想着还有周明那一份,这次的肉要的太容易了,让她产生了幻觉。
当天晚上,她才回到城里,因为好几段都没舍得坐车,推开小院的门,不由得兴奋起来,
“继祖,卫军,我回来了。”
没想到她家屋子锁着门,屋里黑黢黢的,便连忙跑到了张婶家,
“张姐,张姐,”
“啊,你怎么回来了?”张婶看到她,一脸的惊讶,
“我家老周怎么不在家?孩子也没回来,”
“你还不知道吧,你家卫军出事了。”
李月娥赶了一天路,又没吃饭,原本就疲累不堪,听到这话,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出,出啥事了?”
张婶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欲言又止的,
“你快说呀,他出啥事了?”
“嗐,我说了你别急啊,听说他偷了同学的东西,被人告到校长那去了,你家老周被叫到学校,也不知道咋样了?”
李月娥终于倒在了地上,张婶掐着她的人中,愣是掐醒了。
“你可别这样,要不,先去我家歇会?”
饭是没有的,这年头,没有人会留饭,床是可以躺一会。
“不了,我就在屋檐下坐会。”
周王氏嫌她粗心,没让她带钥匙,
看她脸色惨白惨白的,张婶也没再劝,倒了一碗热水,扶着她坐在了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吱呀一声,周继祖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周卫军,走路一拐一拐的。
“你怎么来了?”
看到李月娥,他皱了下眉头,事情已经够乱了,他不想再听哭嚎,可下一秒,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月娥抱着儿子哭喊起来,
“宝儿呀,你这腿是咋地了?不会是瘸了吧,我的宝儿呀,你可受罪了。”
周卫军是她的头生儿子,也是她最爱的,那两个小的都不能比。
周卫军嫌弃地推开了她,
“别在这丢人了,快进屋!”
周继祖不耐烦的吼道,三人关好了房门,他才揉着额头说,
“你自己跟你妈说,我是短了你吃喝,还是短了你学费,去偷人家的钱?”
“宝儿,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快跟你爸说呀,肯定是被人欺负了,”
“跟我说有什么用?既然敢做,别被人抓住呀,现在好了,人赃俱获,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气哼哼的进了东屋,躺在了炕上。
“宝儿别怕,这不是回家了吗,咱不怕啊,让妈看看你的腿,那些挨千刀的,竟敢打你。”
“别碰我,你烦不烦?回来有啥用,他们要我顶替,替他哥下乡,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