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乡下,我想留在城里。”
李月娥又差点晕倒,这是什么人家?心肠也太黑了!
她跌跌撞撞扑到了东屋,摇着周继祖,
“他爹,你说句话呀,咱宝儿不能去乡下,真的不能去,要是没有商品粮,全家都会饿死的。”
“这些我能不知道?说的都是废话!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办,就要去报告公安,你儿子偷了人家一块钱,下场就是劳改农场,你挑吧,去哪里好?”
啊,李月娥终于瘫倒了,瘫在了炕上。
原来,这个同学家有五个儿子,街道早就动员他们去下乡,最少要走两个,他偏偏撞了上去。
“这可怎么办呀?呜呜,咱家都快断顿了,你这要是再下乡,就剩你爸一份粮了,活不了,都活不了了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周继祖烦闷至极,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
“别哭了!我明天跟街道求情,就下到咱们老家去,你们在一起,死不了。”
“爸,我不想去,你再跟校长求求情,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当初干嘛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校长门都不开,让自己解决,怎么求?趁着我们厂里不知道,你赶紧走,回老家也没什么不好。”
那日学校来人,直接就在院里说了,好在老张、老王他们没多嘴,要不然,这脸可丢不起啊。
第二日,街道痛快的答应了,只要迁出户口,他们任务就完成了,都是去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哪里都一样。
好巧不巧,在这里还遇到了钱来,他也是办理下乡事宜,那办事员一惊一乍的,
“你们俩都是去周村,哎呀,正好同路。”
钱来礼貌地叫了声叔叔,却没搭理周卫军,拿着手续转身就走,谁跟他一路?没得晦气!
出了院子倒有些后悔,这厮怎么也下乡了?好容易抢来的户口,不要了?
他等在了街角处,看着一家三口走远,连忙又跑了回去,
“小来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嘿嘿,姐姐,我想问问,刚才那人也下乡?他家好像只有一个小孩。”
他摸出了一颗黑糖,放在了桌上,
办事的姑娘就是一乐,都吃人家两颗糖了,这弟弟真好,
“我跟你说啊,到了乡下小心防着他,这人手脚不干净,偷了同学的钱!被当场抓住,所以才顶替名额下了乡。”
哇,这消息太劲爆了,知道这小子不地道,原来这么坏!
三天后,大伯黑着脸,接回了一车知青。
周卫军开始还很得意,毕竟是自家大伯,可人家从小屋出来,脸色就比锅底黑了,区别是,手上多了几页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