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是有的,但是对着姜婉又发作不起来,好巧不巧,殷正山偏偏这时候来了,祁瑛自然只能憋足了自己的气,往殷正山身上撒出来了。
看他搭脉,祁瑛不顺眼。
祁瑛幽幽道:“瞧出什么来了?我看你给敬妃养身子,也没养出个什么名堂来,还不如朕送的参汤有效,瞧,这才几天,气色都好些了。”
殷正山被祁瑛噎了一下,低声回话:“回皇上,臣给娘娘养身子,是从内里慢慢调养补气,巩固根本,自然见效慢些。”
有理有据,祁瑛不顺耳。
他挑眉:“意思就是朕不懂,错怪了你咯?”
殷正山一听这话就跪下了,连忙道:“臣不敢。”
他是真不知道祁瑛今天为啥说话阴阳怪气的,从前也不这样的啊,最近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自己到底是哪儿得罪他了?想不明白。
不过殷正山不明白,姜婉是明白的,她看一眼祁瑛,觉得他这样莫名其妙折腾殷正山实在是有些孩子气了,便瞥一眼自己手边已经搁凉了的参汤,重新端起来喝了一口。
祁瑛立刻伸手过来把碗从姜婉手里拿过来,嘴上说着都凉了,别喝了,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不少,嘴边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殷正山看傻了,片刻后,静月在他旁边不远小声轻咳了一下,殷正山回头看一眼静月,见她挑眉,眼珠子往门边那儿瞧了一眼后,顿悟了。
静月上前说把参汤拿去热一热,娘娘好再喝一碗暖暖身子,祁瑛点头说好后,殷正山也顺势起身来说自己先行告退了。
祁瑛哼了一声,倒是没再刁难他什么,一出了门外,殷正山赶紧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压低了声音和静月到一旁说话:“皇上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到这里来?”
静月微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她轻声对殷正山道:“有劳殷太医为我家娘娘的身子费心些,若是开春真能好起来些,便是太医的大功劳了。”
殷正山心领神会:“是,臣自当尽力。”
说完,还侧身同长忠也点头示意,这才离开了梅惜宫。
长忠在旁边瞧他们两个半天了,殷正山一走,就拦到了静月跟前,气道:“你现在同他是一伙的了?我问你话,你含糊其辞,就是不肯告诉我是不是?”
静月哎呀一声,把他拉到楼梯边上站着:“你吼什么?皇上要是听见了,你又得挨训。”
“咱们那么多的情谊算是没了!”长忠还在气头上,他心里其实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但就是因为不敢深想,所以才盼着静月能告诉他,他才好把心里面的鼓敲定了。
静月见长忠这样,叹口气:“皇上都这般态度了,你能不明白?你就是不敢明白,自己想去吧。”
她不肯挑明了说,是因为她知道长忠心里头是什么都明白了的,他就是不敢认罢了。
听了静月这话,长忠在原地站了会儿,很久后,他才望着天,轻笑起来。
原来金池殿前初见说的那句‘无妨’,真的是娘娘。
而此时屋中,殷正山走了后,祁瑛就沉默了下来,他眼巴巴望着姜婉,也不说话,姜婉朝旁边挪了挪身子,祁瑛也跟着挪了挪身子,满脸的惶惶不安。
“皇上。。”片刻后,姜婉轻声开口,“朝政繁忙,皇上不必在这里陪着臣妾消磨时光,回去了吧。”
祁瑛皱眉:“我不回去。”
这是赖上了。
从前。。
罢了,姜婉深吸口气,不想从前了。
“皇上。”她低垂的眼帘抬起,看向祁瑛的眼睛,“回去了吧。”
她似乎是有些无奈,语气听上去也带了几分疲惫。
祁瑛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实在是逼得她太紧了,她这样的口气,让祁瑛的心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