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显得格外压抑。
自打昨日宫里传了信,王书画就不曾得过片刻安宁。此刻,她吃着寡淡无味的早膳,耳边不停传来叨念声:
“画儿,你姨母总算想起咱们娘俩了,今日定是为了你与三皇子的亲事,你可千万要好好表现!
无论如何,那五皇子也不是亲生的,哪有自己的骨血靠得住。要我说,你姨母就是一时魔障了,竟然给他定了户部尚书家的女儿!”
一提到此事,南荣舒就恨得咬牙切齿。
上次静月宫一叙,因着她最为珍视的那根碧玉莲花钗被摔了个粉碎,她一时气恼,就一直再未进宫。
却没想到,静贵妃不仅再没主动传她进宫,甚至都不曾与她商量就定下了五皇子的亲事!
此时再也容不得她意气用事,这一次,定要好好修复她们姐妹二人的关系。
只吃了几口,王书画便再没了食欲,撂下碗筷打断了她母亲的喋喋不休,
“母亲,女儿吃好了,这就回房梳妆准备进宫事宜。”
“如墨,记得给小姐找出那件新做的石榴色撒花留仙裙,梳一个……涵烟芙蓉髻。
对了新得的那枚金花宝石钗我瞧着最是不错,一定要给小姐簪上……”
王书画只觉心中烦闷至极,听母亲没完没了的嘱咐头疼不已,她不由提高了声音道:
“母亲,女儿身上还来着癸水,那件留仙裙是不是太轻薄了些?”
南荣舒十分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傻孩子,你姨母的静月宫温暖如春,还能冷得着你?把那件红狐披风罩在外面,怀里再抱个暖炉不就行了?
你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水灵又鲜活,为娘不知有多羡慕!”
一想到此处她心中立即涌出浓浓愁绪,外人都道他们夫妻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可又有谁知晓,随着自己韶华逝去,他们二人早就貌合神离!
虽她正妻之位牢不可破,可每日独守空房的苦闷只能含泪默默忍受。
既然男人靠不住,那么……
她眼神热切的看向长女,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画儿,娘只有你了!”
王书画听的一阵脊背发凉,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时有些喘不上气。她什么都没说,脚步慌乱的离开,几乎是小跑着回自己院子。
如墨一路跟在她身后,有些焦急的说道:
“小姐您慢些走,路上滑,小心摔了。”
只见她话音未落,王书画脚下一滑,摔在了自己院子的门口……
小丫鬟惊的双手捂住嘴巴,恼恨自己这张乌鸦嘴,怎么总是好的不灵、坏了灵啊!
“如…墨,你个大乌鸦嘴!还不快来扶本小姐!”
待换下一身狼狈又重新洗漱一番后,王书画坐在铜镜前,面色冷然。
她对站在身后捧着满满一匣子珠翠的丫鬟说道:
“去挑一件素雅些的衣裳,夫人若是问起,就说那件留仙裙腰身的尺寸有些不合适。
钗环就选两件珍珠的即可。”
就在小丫鬟打算应声而去之时,就听一声尖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就知道你定会与我反着来!
如墨,立即按照我先前吩咐的去办,再有丝毫差池定不轻饶!”
王书画眼中的星光彻底熄灭,她像一个行尸走肉般任由丫鬟婆子摆弄,了无生气。
南荣舒自是不在意的,她瞧着完全合自己心意装扮的女儿,满意至极。两人也终于坐上马车赶往皇宫。
然而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马车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车夫惶恐的禀告道:
“夫人,马匹许是昨夜受了凉,这会儿一直在,呃,在…